飛坦愣了一下,望著背對著他對他而言有些高了些許的身影,垂下首,交握的手傳達著對方掌心中的溫暖,那不是殘留的血的溫度,而是屬於她的體溫。
……“如果師父不會長大的話,等我們長大了,有師父那麼高了,就可以娶師父做老婆了!”
貝魯斯這個白癡!
飛坦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糾結的情緒。
“所以你就跑我這裏來了?”坐在幹淨的椅子上,小小隻的庫洛洛淡定地翻看著手中的書本,偶爾提筆寫下幾句自己的見解。
不遠處,貝魯斯蹲在角落裏戳著牆壁嘀咕道:“沒辦法吧,我最熟悉的也就你了,反正你的監護人早幾年就失蹤了不會有人介意的。”
“……”
“呐。庫洛洛你說啊,我怎麼老覺得我好像有些不對勁?”他歪過了頭,扁著嘴滿腦子的疑惑,“師父和飛坦似乎越來越談得來了,興趣也很相近,有時候我站在附近總覺得自己很礙事似得……以前怎麼沒發現師父擅長刑訊?”
“不對勁的不是你。”庫洛洛立刻就聽出了重點。
“唔嗯……你說的對,不對勁的不是我。”貝魯斯點點頭,很肯定地接話道,“不對勁的絕對是飛坦,以前隻是脾氣惡劣了點,可是現在接近於……那什麼?變態?也不知道是誰告訴他刑訊這回事的,害地師父也要跟著他一起。如果飛坦沒對刑訊感興趣的話,師父可能就不打算教飛坦這個了,我也不會跑你這裏來了。”
“……是麼……”一個月前塞給了飛坦一本《Trevor Brown》的庫洛洛很冷靜地轉移話題,“貝魯斯,我打算成立一個旅團。”
“旅團?”貝魯斯望了過去,有些疑惑地眨巴著一雙大眼,“就是師父說的那個到處旅行的團體?”
“嗯。”他點點頭,抬首望向了遠處天空中的紅雲,純黑色的眸中純淨而充滿了向往,“我想到外界去,不,我要走遍整個世界。我想看看大海,走走沙漠,體驗一下雪山的寒冷,見識一下火山的炎熱。我要得到所有的珍寶,揭開我所未知的事物。”
“可以啊。”貝魯斯回望著看了過來的黑色,笑地有些疑惑,卻沒有一絲負麵的情緒在內,“我覺得是庫洛洛的話,肯定能做到的。”
“你要一起嗎?”其實這才是重點,貝魯斯的實力可是連飛坦都認可的,再加上是熟人的話就更容易掌握了。
“我不要。”果斷拒絕。
“為什麼?”
“我討厭你。”
“……”其實能讓貝魯斯一直堅持說出討厭兩個字……也算是不錯的成就了呢。
“我討厭你的眼睛。”貝魯斯站起來拍拍手,鎮定地望著庫洛洛的眼神無辜而肯定地答道,“不如說……我害怕你的眼神。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不然師父會擔心的。”
“嗯。”庫洛洛點點頭,凝神望著那總是對自家師父惟命是從的貝魯斯屁顛屁顛地往外跑,他收起了臉上微笑著的表情,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野性的直覺嗎?我還以為我掩藏的不錯的呢,嗬嗬。”
另一邊,貝魯斯跑回了自己住的屋子就發現時瑩和飛坦已經呆在了裏麵,他頓時笑了起來撲了上去抱住時瑩,後者正好為了飛坦的刑訊大業而在畫新的人體畫,被他這麼一撞手一滑,花了大代價才換回來的幹淨的紙就這麼毀了。
於是,飛坦眉頭一皺,追殺貝魯斯去了。
即便是被追殺,貝魯斯還是笑地很開心。時瑩和飛坦為了不讓住的屋子滿是血腥味,所以他們選了比較遠的地方進行刑訊訓練,而對刑訊沒興趣、時瑩又沒打算教的貝魯斯麵對著一間空蕩蕩的屋子,隻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