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隱隱有些害怕,悄悄說道:“我預感不太妙。”
子言一笑:“易公子可是有點害怕?”
我擺擺手:“你叫我小閑好了。我不是害怕,隻是憑我多年(看電視)的經驗,隱約覺得有個圈套正在等著我們跳。”
曾叔哼一聲:“笑話。”
我腦中閃過一個激靈:“曾叔,我跟二哥去接人,你去四重院閣樓裏等我們。如果我們這裏有動靜,就帶著裏麵的嬰兒過來作人質。”
子言看了我一眼,道:“英潛心很重視小姐,肯定會嚴加防範。”
我得意一笑:“如果這裏有圈套,高手肯定大多會在這等我們,那麼四重院的防範就不會太嚴密。如果這裏沒圈套,我們逃出去以後,二哥你再過來接曾叔不就行了嘛。”
子言想了想,點點頭:“我們人少,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曾叔摸摸我的頭:“小畜生偶爾也能動動腦子嘛。”
我憋嘴:“曾叔,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小畜生了。”
曾叔一敲我腦袋:“我這就去四重院等你們,若有不妥,小畜生你就大聲叫喊,我會留心聽著的。”
子言隨即把四重院的位置指給曾叔看。
我抬頭去看月光下五重院的閣樓,想想六珈就在裏麵等著我,心裏癢癢的難受。
我迫不及待的拉拉子言的衣袖,曾叔一躍而去。
子言轉過頭鄭重其事對我道:“三弟將息了一個月,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四弟剛受傷,身子還虛的很,你莫太著急。萬一發生什麼事,你隻顧逃命即可,三弟會護著你們出去的,不用管我。”
子言的態度一直讓我覺得不安,剛想開口,他沉聲道:“我自有辦法,你千萬記住了。”
說罷,拉著我的手走進閣樓裏。
黑漆漆的一片,我彷佛走進鬼樓,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他們在哪?”我隻是輕聲一句,卻在空蕩蕩的房子裏擴散開去。
子言伏在我耳邊輕道:“就在樓上。”
子言在黑暗中就輕駕熟,領著我爬上樓梯。
無論我怎麼放鬆腳步,樓梯都發出輕微的咯吱咯吱的聲響,緊張的我出了一身冷汗。
好容易上到二樓,月光從開著的窗戶照進來,屋裏有一張床,床上平躺著一個人,頭被黑暗遮住,雙手放在身側。
身上的衣衫卻分明是藍色,上麵暗暗的似乎還有血跡。
六珈!
我心狂跳,剛想衝過去,又停下腳步。
一把抓住身邊的子言:“他不是六珈,六珈躺著的時候右手從來都放在胸前。”
子言身子一抖:“難道他們已經被發現了?”
我心撲通撲通的跳的難受,一想到美夢又成空,忍不住眼淚湧了上來。
床上那人突然躍起,向我們射了過來。
我一聲驚呼還未出口,子言抱住我的腰側身一閃,三步並作兩步的下了樓梯。
黑暗中那人追了上來,子言單手抱我,邊打邊撤。
我被子言的胳膊勒得上氣不接下氣,“膨”的一聲,子言挨了重重一掌,身子跌到在地,手一鬆,我在地上滾了滾。
突然一樓大明,兩邊的窗戶一扇接一扇的打開,我這才看見窗戶旁邊原來站著不止十個黑衣人,這下嚇得不行,趁他們還沒來抓我,趕緊連滾帶爬的想要跑出閣樓。
“果然有埋伏!”子言從地上躍起,大喝一聲,護著我步步退出閣樓。
爬出閣樓一看,我的天,早就埋下重兵,這會全都出來亮相了。
月光下數十個黑衣人嚴陣以待,刀劍映著月光生出寒意,人群中唯一一位白衣男子,劍眉星目,錦衣玉帶,不是四海英潛心又是何人?
“救命啊——曾叔——”我放開嗓門叫起來,淒厲的聲音劃破夜空,傳出老遠,嘩啦啦驚起遠處樹林裏的一群烏鴉。
子言也從閣樓裏奔出來,擋在我麵前,舉著一柄方才奪來的長劍指著英潛心。
英潛心掃了我一眼,鷙然的眼光鎖定在子言臉上。
子言身形不動,揚著下巴回瞪回去,氣氛一時凝重。
我不失時機的又開始大叫:“曾叔——曾叔——快來救命啊——”
英潛心臉色一沉,低聲喝道:“抓住他們。”
前後立刻衝上來十個黑衣人,子言從懷中摸出六珈的短劍塞到我手裏,手一挑,迎了上去。
我本想拔劍拚命,可想想何必白費功夫說不定還丟了這劍,於是把劍塞進懷裏,乖乖束手就擒。
兩個黑衣人緊緊抓住我的胳膊,子言一個人在包圍圈中吃力的應付剩下八個人,黑色的衣衫上漸漸滲出血跡,看得我心急如焚。
突然傳來一陣嬰兒的哭聲,聲嘶力竭般,正是久違的熟悉的思思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