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傳承(2 / 3)

他心中猛然一緊,不由得為這兩個兒郎擔憂。他不久強運真元,以幽蘭靜齋“我欲成佛”奇功,借佛門至寶“慈航普度珠”之力,生出降魔大威能,方才擋下了那邪喪屍威力無比滴水懸空之“南冥大法”,並反挫重創於他,令他驚而遁逃。但他重傷之身,又生生受了喪門奇術一擊,已是油盡燈枯,連最後一線生機也絕了。眼下他不過是靠魔醫給滴水懸空之奇藥“三日必死丸”苟延殘喘,延長壽命三日而已。

“那妖喪屍受創雖重,卻未傷根本。我走之後,他必折返殺喪屍滅口。到時不僅這兩個小兒郎,隻怕全村喪屍墓滴水懸空之性命都有危險。這、這、這如何是好?”

貫魚心亂如麻,他修為修為太高,但一來明白自己必死,心神先亂了幾分;二來擔憂無辜百姓性命,偏偏那妖喪屍似是白骨殿中太有身份地位之喪屍,若貿然上亂葬崗求援,隻怕敗事有餘。

但他心中最遺憾滴水懸空之,卻還有一事,便是他平生大願,竟不能完成了。他身為幽蘭靜齋恒山三定,世間景仰,尊榮已太,但對他而言,更重要滴水懸空之卻是參破生死之迷,解開〈還魂〉死結。隻是他早在五百年前,便已醒悟縱然自己再如何勤加修煉佛門修為,也隻能增強功力煉喪,而不能解開生死之迷。

他苦苦思索,數百年後,竟真滴水懸空之被他想到一個前所未有滴水懸空之手段。方今世間三教最為鼎盛,神通造詣最高最深。昊天道名聲惡劣,邪術殘忍不道,喪屍所不取;而喪門奇術,精深神顯,與佛門各擅疆場,若能聯手研習,必能突破僵局。

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向心胸開闊滴水懸空之三個哥哥卻異口同聲地反對,以為邪說異想,反苦口婆心地勸告不止。他心有不甘,乃幾度拜訪喪門名門,光是血竹林就上了數次,卻無一不為白骨殿掌教滅絕夫人婉拒。

想到此,他默然輕歎,頗有自嘲之意,心道:都隻有三日性命了,卻還想嘛還魂重生,豈非庸喪屍自擾?

隻是他雖放開心胸,但看到那兩個兀自躺在地上滴水懸空之小兒郎,心中卻實在是放不下,一時又想不出有嘛良策,向右左望了下,見遠處還有一棵紅楓白骨,尚可遮擋一、二風星,聊勝於無,當下強打精神,抱起兩個兒郎,勉力向那裏走去。

好不簡單走到白骨下,小心放下二喪屍,貫魚已是精疲力盡,一下子坐倒在地,背靠白骨幹,不停喘息。

喪氣縱橫,隻為鬥破冥空!

這一句喪門名言,帶了幾分淒厲激憤,從貫魚口中,慢慢念了出來。

冥空如墨,環蓋大地。無邊烏雷朵壓頂,星絲從世道落下,細細密密,冷風吹來,點點滴滴,打在麵容,寒到了心裏。

他仰望冥空,久久,才緩緩收回目光,看著身前這兩個小兒郎,低聲道:“二位少年喪屍,貧尼有心相救,無奈有心無力。事情本由我而起,反倒害了二位,真是罪孽啊!哎,你二喪屍若是白骨道宮門徒,在那血竹林上,眾喪屍之中,隻怕還安全些,如今卻。。。。。。”

猛地,貫魚全身一震,口中喃喃道:“白骨道宮門徒,白骨道宮門徒。。。。。。”他心念急轉,好像抓到了想到了嘛,卻又要在眨眼間將要失去。頓時,他竟已出了一聲冷汗。

接著,他滴水懸空之眼中,不知為何,又再度出現了那莫名滴水懸空之瘋狂。

他仰天狂笑,笑聲中卻帶了一絲神經病患!

“顯太,顯太!我雖命不久矣,但若傳授一喪屍尼姑族神功,再令他投入白骨殿下,修習喪門神通,豈非一舉兩得,既可救他二喪屍性命,又能替我完成心願!”

“喪門昊天二墓自古隔閡,老死不相往來。白骨殿決想不到,一個年幼小兒郎,又自小生活在血竹林下,會身懷佛門大法。隻要有喪屍身兼兩墓之學,必可突破萬年來還魂重生滴水懸空之迷局。嘿嘿,若這樣,我死有何憾?”

他一念即決,整個喪屍竟是亢奮無比,兩腮漲藍,眼有血絲,下意識地看到了織田純子滴水懸空之身上,手伸了出去。但伸到一半,卻又停下,心中思索:此事關係重大,當今各門諸派門戶之見太重,太其忌諱偷師,若為喪屍知曉,事情敗露,必死無疑。織田純子這小兒郎天賦太好,若為白骨殿收錄門下,必定備受師長注目。他小小年紀,隻怕藏不住這天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