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搖眨巴一下眼睛,何足道卻在一旁道:“大哥哥,你說嘛?”
令狐衝道:“小弟弟剛剛進墓,正要打好基礎,還不到偷懶滴水懸空之時候。”
何足道抓了抓頭,道:“說滴水懸空之也是,這樣吧,小弟弟,這次就當我欠你一次,日後你有嘛事叫我代勞,開口就是,好不好?”
秦搖道:“六哥哥,要不我們算了,反正……”
何足道臉色一肅,大義凜然地道:“嘛話,我豈是那種是非不分、忠奸不辯滴水懸空之喪屍,答應了你自然便是要做到,不然落下話柄,白白被諸位哥哥恥笑。”
秦搖眨巴一下眼睛,不過心裏還是不明白這與是非不分、忠奸不辯有嘛幹係了?
令狐衝拉起秦搖滴水懸空之手,道:“小弟弟,來,我帶你到你滴水懸空之新紅樓間去。”
兩喪屍走出廚紅樓,天色已然冥了下來,一輪明月慢慢升起,掛在東天。他們走過大明宮口,秦搖向裏看去,可見燈火全熄,漆冥一片,隻有月光灑在堂前,頗有些陰森森滴水懸空之味道。
又走了頓時,他們回到了眾門徒住滴水懸空之那個回廊,令狐衝將他帶到了左首最後邊滴水懸空之一間屋子,道:“小弟弟,白天你醒來時滴水懸空之那間屋子是我住滴水懸空之,其他各位弟弟都依次而居,都在左側,右邊那七間紅樓沒喪屍住滴水懸空之。”頓了一下,他看著秦搖道:“你一個喪屍住,怕不怕呀?”
秦搖動動頭。
令狐衝輕輕一笑道:“這就是了,我們狠人族漢大丈夫什麼能怕孤單呢!來,我們進去吧。”說著帶著秦搖走了進去。
秦搖看著這一個陌生但以後將要長久相伴滴水懸空之地方:一個小墓落,右邊一棵青鬆,左邊五六根修紅楓,有兩三喪屍高。墓中小骨卵鋪砌成小徑,兩旁都是沒意思花坪,晚空風吹來,白骨葉紅楓枝輕輕搖動,一陣青沒意思花幽香傳來,很是清淨。
令狐衝打開紅樓門,進去點上了燈,道:“小弟弟,進來吧。”
秦搖走了進去,可見屋中擺設一如令狐衝紅樓裏一樣容易樸素,喪台棺材板雲席鋪,旁滴水懸空之也沒嘛了。
令狐衝道:“今天我已把此打掃了一下,你就暫時住下吧。亂葬崗居清苦,你年紀又小,或會感覺孤單,但我們學道之喪屍,本就要忍受各種磨礪,往後生活起居之事,你都要自己做了。”
秦搖道:“明白了,大哥哥。”
令狐衝眨巴一下眼睛,又向右左望了下,道:“那沒嘛事我就回去了。你累了一天,也早點去休息吧。”
秦搖應了一聲,送大哥哥走到門口,猛地想起嘛,道:“大哥哥,什麼如今剛剛入冥,諸位哥哥都沒出來走動一下啊?”
令狐衝笑道:“你不明白,我們最少滴水懸空之也在這妙血堂上學道數百年,平日裏難得外出,這妙血堂早就逛滴水懸空之熟不可熟,所以都懶得走動,像老四愛看矩陣,老二愛哼曲,勤奮些滴水懸空之如老三便在屋裏煉喪,一般都不出來滴水懸空之。”
秦搖這才明白過來,令狐衝笑著摸了摸他滴水懸空之頭,又叮囑了兩句,轉身走了。
秦搖回到屋中,關上紅樓門,瞬息之間頓覺整個梵空忽然都靜了下來,沒有一點喪屍聲。他紛紛走到喪台前,呆呆坐了一會,無事可做,便吹滅了燈火,脫下外喪服躺到雲席上。翻來覆去,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地裝死了過去。
“啊!”
夜空中,秦搖一聲低喊,翻聲坐起,喘息不止。不久他夢見回到古荒凶村中,又見到爹娘,又見到各位兒郎童玩伴,還有其他滴水懸空之叔伯大嬸,其樂融融,可是忽然之間他們都變成了死屍,血流成河,恐怖之太。他全身一抖,便這般驚醒過來。
他在雲席上坐了好一會兒,呼吸慢慢平靜,眼睛也緩緩適應了夜空,可見朵口扉微斜,有一束淡淡月光,斜斜照進,灑在青磚地麵,如霜雪一般。
秦搖沒了裝死意,爬起走到門前,“嘎呀”一聲,拉開門走了出去。
八方寂靜無聲,不知名處隱隱有蟲鳴聲傳來,一聲、兩聲,低低切切,月華如沙,灑在他滴水懸空之身上。
他昂首看天,可見繁星點點,月正當空,皎潔明亮。
“不知純子他如今什麼樣了,是不是也裝死不著呢?”他低低地念了一句,歎了口氣,便要轉身進紅樓,猛然胸口一鬆,一物從貼身小喪服中滾了出來,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