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竟然有如此令人震懾害怕的厲眸。
那是一雙猶如陰鷲的眼眸,銳利如鷹,迸射出一道撲朔迷離的寒光,令人驚心,又像是個能攝人魂魄的無底洞,一旦沉淪,便會萬劫不複。
“你、你、你真的醒了?”
鄭媛嚇得一怔,不自覺地後退,張合了一下嘴巴,終於結巴地擠出了一句。
“該死!”
男人厲喝,黑眸一冷,竟是森冷的殺氣,看鄭媛的眼神,恨不得將她拆骨入腹。
他一睜開眼,便立刻感覺到不對勁,身上涼颼颼的,視線移到身上,當看清之後,全身的血液沸騰洶湧,差點氣得昏過去。他居然全身光溜溜的躺在地上,而旁邊的女人正該死的抱著他衣服,肆無忌憚的盯著他,一點也不知道羞恥。
他、他居然被人脫光了衣服,這人還是一個女人!
他何時被人如此羞辱過,
他、要、殺、了、她!
鄭媛被他陰狠的目光駭住了,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繼續朝後退去,小聲道:“大哥,你本來就不該死,你命不該絕……”
男人俊美的臉越來越陰沉,身上的殺氣越來越濃鬱,鄭媛立時乖乖地住了嘴,那麼高的地方落下都摔不死他,此人必定深不可測,絕不能惹怒他,可是她好像已經惹到他了,怎麼破呀?
下一刻,男人無所顧忌地****著身體,突然出現在她眼前,一把扼住鄭媛細長的脖子,眼神陰狠,冷冷道:“你居然敢、居然敢脫本……我衣服!”
但凡挑釁他的人,都已經死了。
鄭媛雙手死死拽住男人掐住她的手,卻不能撼動分毫,憋得滿臉通紅,越來越喘不過氣來,拚命掙紮急的不行,斷斷續續地說:“是…。。我……我救……救……。了你!”
“咳咳。”
聽清楚鄭媛說的什麼後,男人手上的動作一滯,鳳目中流露出一絲詫異,他並不是一個恩將仇報的人,豁然鬆手,鄭媛頓時癱到在地,不停地咳嗽,嚇得小臉一陣慘白。
丫的,差點就又跑去閻王殿報到了。
“諾,你的衣服,快穿上。”
男人除了一條褻褲之外,身上不著寸縷,鄭媛垂下眼眸再也不敢亂瞄,頭都快低到地上,一隻手舉著那件妖豔如血的大紅衣袍。
男人眉頭緊皺,他的衣服居然被該死的女人碰過了,強忍著殺人的怒火,接過衣袍順勢披在身上,遮住光溜溜的身體,鳳眼微眯,審視著地上的女人。
“大哥,你從天下掉下來時,臉朝下埋進土裏,鼻孔也被沙土堵住,呼吸微弱,是我把你翻過身來,又是我把你從坑裏抬出來的。”
鄭媛低垂著頭,纖纖素手指了指天上,也不知男人穿好衣服沒,閉著眼睛一個勁兒瞎掰。
小心髒仍嚇得一顫一顫地,這個男人相當危險啊。
“哦?”男人挑了挑眉頭,收斂起殺氣,別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也不知心中在想什麼,半眯著鳳眼,幽幽道:“這麼說,一個女人脫光一個男人的衣服,隻是為了救這個男人?”
“這個……。這個……。”鄭媛吞了吞口水,小臉緋紅,男人白皙如玉的身體赫然在她腦中閃呀晃呀,差點亮瞎她的眼。但一想到男人扼住她的凶惡樣,卻不敢說她是因為好奇,才扒光他的。
長長的睫毛垂落,眼神不自在地瞥向別處,仍不敢看男人凶狠的樣子,嘴角卻勾起一抹可疑的弧度,手指著崖底的水潭,理直氣壯地道:“我想將你衣服上的血跡洗掉,這樣你才會穿的舒服呀。”
說完,鄭媛快速舉起血跡斑斑的爪子,一臉委屈:“你看,你衣服上全都是血,害的我也弄了滿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