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男人瞬間暴跳如雷,臉黑如炭,迅速地脫掉剛穿好的衣服,劈頭蓋臉地砸到鄭媛頭上,惡狠狠地威脅:“不許看,否則剜你眼珠子。”
鄭媛被男人怪異的舉動,唬的愣住了,頭頂著男人的衣服,鮮紅如血的衣袍籠罩著她嬌小的身子,仿佛是一個正穿著大紅嫁衣,準備出嫁的新娘。
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掩在衣袖中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些,鄭媛想到頭上全是滲人的鮮血,心中一陣惡寒,饒是她再好的脾氣,也有了怒意,頓時沒好氣地道:
“放心,本姑娘絕對不會看的,不就是幾斤肉,有什麼好看的,菜市場多的是豬肉。”
幾斤肉?
男人一聽,額頭青筋直跳,氣得差點又想殺人,可瞥了一眼隱隱抖動的衣衫,不知為何怒氣竟慢慢地平息。
“你敢罵我是豬,信不信我……”
“怎樣,殺了我?”
“我不殺你,留你在崖底,自生自滅。”男人嘴角扯出一抹嘲笑。
“你能上去?”
鄭媛眼眸登時一亮,掀開礙事的衣服,一眼便看見男人的裸體,鄭媛的臉頓時燒得通紅,一聲驚呼,雙手緊捂住眼睛,惱羞成怒:“你變態!”
“把衣服,洗幹淨。”男人的俊臉更黑。
鄭媛本想再反駁幾句,可轉眼想到,這個男人太怪異了,另願在她一個外人麵前裸露身體,也不願意穿帶血的衣衫,她實在不能同一個裸男正常溝通,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閉著眼撿起地上的紅衣,鬱悶地蹲在水潭邊搓洗衣服。
“現在,可以帶我上去嗎?”鄭媛雙眸緊閉,把洗好曬幹後的衣服,小心地遞給俊美的男人。
男人穿戴好衣服後,也不說話,一雙幽深的鳳眼幽幽地看著她,眸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這個女人居然不知道他是誰,整個宗政王朝,隻有他一個人嗜穿紅衣,尤其偏愛那種妖冶如血的紅色。
可她好像並不害怕他,這,很有趣。
過了一會兒,鄭媛見沒有動靜,也不怎麼搭理她,悄悄地從指縫中睜開一隻眼,由下往上瞥向男人,見他穿著完好如初,才鬆開手,眼眸張開,心裏眼裏隻剩下滿滿的驚豔。
這個男人果真長得傾國傾城,說他是天下第一美男子,都不為過。
他一襲紅衣,肌膚白勝雪,身材修長優雅,慵懶地站在那兒,風輕輕拂過,血紅衣袍在風中妖冶鼓動,深黑的眼眸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深邃的令人無法捉摸。然而,眼眉中隱隱掩藏的戾氣,在陽光下顯得那樣狂傲、邪魅神秘,整個人隱隱散發出一種震懾天下的王者之勢。
他的美更加令人窒息!
鄭媛感到一陣呼吸困難,耳根微熱,臉頰微紅,慌張地搖了搖頭,她是有幾輩子沒見過男人了,不都是兩隻胳膊兩條腿的雄性動物嘛。
這樣一想,鄭媛猛地抬眸,笑眯眯地略帶挑釁地,回望著陌生男子。
“不能。”
半晌,男人紅唇微揚,慵懶中帶著淡淡地威嚴與冷漠,吐出的話差點把鄭媛氣個半死。
“大哥,你是不是也沒辦法上去,才故意騙我的。”鄭媛站在不遠處,眼眸輕瞥,冷冷道。
“少廢話,不過一堵矮牆而已!”男人鄙夷地看了一眼懸崖的上空,傲嬌道。
鄭媛瞪大雙眼,氣鼓鼓地望了一眼頭頂的懸崖,高入雲霄,男人居然如此狂妄自大,她倒要看看他如何輕輕鬆鬆地上去。
鄭媛回頭正要說話,卻見男人盤膝坐地,身上被一層白色朦朧的霧氣籠罩,嘴角有一絲血跡流出,臉上表情痛苦不堪,她歪著腦袋想了想,他應該是在運功療傷,看來男人受的應該是內傷,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知道男人是在療傷,鄭媛也不便打擾,怕他走火入魔,她還指望他回家呢,徑直坐在水潭邊上發呆、想事情,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見一下古代的親人們。
現在鄭媛的身體裏,住著另外一個人的魂魄,居然奇跡般地能說話,再也不是那個自卑的啞巴了,他們見到猶如新生的她一定會特別吃驚,每個人的表情一定會很有趣吧,尤其是她的姐姐鄭韻,又會怎樣歡迎她的回歸呢?
“怎麼辦啊,真的好想立刻回家啊!”
鄭媛盯著水中自己的倒影,笑得像隻偷了腥的小狐狸,唇角勾起一抹狡黠,遠在相府的二小姐鄭韻無端端地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