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點點燈火,皓月當空,給人一種幽靜而奔放的美。
涼亭之中,二人對麵而坐。一人藍衣瀟灑,一人紅袍妖嬈,藍衣公子正是聚寶樓老板杜流觴,紅衣男子自然是九皇叔宗政墨。
“九皇叔,今天我可是虧大發了。”杜流觴敲著手中的金扇子,嘴角噙著一抹笑意,“一萬五買了個不值三千兩的翡翠,這筆虧的銀子誰付給我?”
宗政墨神情漠然,幽暗的黑瞳,深邃如潭,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與本王何幹?”
聽完,杜流觴氣得差點吐血,看看,這人跟強盜沒啥區別。他今天出門肯定沒看黃曆,先是遇上一個無恥之徒,坐地起價;而後一個無賴之徒,據不認賬。
奈何,他見識過宗政墨狠辣的一麵,太強悍了,為了自個兒的小命,他可是日日活在宗政墨的壓榨下,都快炸成人幹了。
不過,那個叫甄遠的人也不簡單啊,居然敢明目張膽的坑他,也不知是仗了誰的勢,他默默地瞥了一眼宗政墨。
唉,天下誰人又他命苦,不僅被人誤會他與宗政墨有龍陽之癖,隨時還得倒貼家底。
倒黴啊倒黴!
“你曾消失了整整七天,到底遇上了什麼事?”杜流觴看著宗政墨悠閑地把玩手中的翡翠,他的心就忍不住滴血,但他更好奇的是,那個叫甄遠的年輕人,那人應該認識宗政墨,極有可能正是這段時間遇上宗政墨的。
甚至,宗政墨手下所有的暗衛,無人知道他失蹤的七天裏,是怎麼渡過的。
“與你何幹?”宗政墨邪魅一笑,他的聲音慵懶至極,在萬籟俱空的夜空中更加好聽。
杜流觴被噎得半死,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沒法愉快地繼續下去,忙岔開話題:“他這是打算和你徹底撕破臉了,在你回京的路上,接二連三地派殺手圍剿你,甚至收買江湖上的殺手組織,也不想讓你平安回京。”
杜流觴說的是,宗政墨回京路上,連番遇襲被刺一事。據不完全統計,短短一個多月時間,宗政墨遭遇大小襲擊共56次,幾乎每天都有一批殺手如約而至,有時甚至好幾波。
“可惜,本王又一次讓他失望了!”宗政墨執翡翠的手一頓,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嘲諷,俊美的臉龐不帶任何的感情,語氣冷如千年寒冰,一雙利眸透著狂傲,不可一世的霸氣,渾身散發著灼眼的光輝。
宗政墨遇上鄭媛的時候,剛好是最後一次絕殺,對上的是江湖殺手組織的第一殺手,不幸被打落懸崖,身負重傷。
因為三個月前,邊疆雪嶺的將士發生叛亂,宗政墨奉旨前往平叛。這事本該由鎮國公沈敬出麵,而沈敬故意抱病在恙,皇上順勢推給了宗政墨,並計劃回京路上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