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罪惡感 (2)(1 / 2)

峰送走琦時,把笑容貼在臉上,心裏卻是恨恨的。看著車子後麵的那一線塵車,峰像一棵沙漠中的樹,孤獨地站著,讓煩躁和痛苦鋸子般鋸著她嫉妒的心。去年與張大為見麵的情景此刻如活吞了一隻螃蟹般難受。那是一個很美麗的冬日。太陽暖和和地照著這個被女人河環繞的小城。峰正躺在小城的一個窗口看人來人往,琦就坐在他的身旁。這時有人敲門。峰起身打開門,看見一個陌生的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你找誰?”“馬小琦住這嗎?”“你是……?”峰問。“對了,你叫許峰,對嗎?琦說過你。”那男人說。峰結舌,無言。“這是張老師呀!T.琦找了個時候對許峰說。琦眉飛色舞。又遞煙,又泡茶。峰是記憶裏搜尋著這個張老師,對了,琦說過,但他還一直以為是個白發翁呢!“琦,我們出去走走。”張老師喝完茶,平淡地說。

峰聽了張老師的話如同一隻綠頭蒼蠅飛進了嘴裏。很不是個味兒。但又莫可奈何。峰一個人守著房子閉上眼睛,咳咳咳地抽起煙來。他的心情很亂,可是時間卻特別漫長。不知過了多久,琦才同張大為談笑風生地回來。吃過午飯,張大為又是彈琴又是唱歌,遲遲不肯走。臨近黃昏才提出告辭。“你等著,我送送就來。”琦獨自送走了張老師。琦回來,峰沒說什麼。在他心裏,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他對自己說,張老師隻是在音樂上關心琦,沒什麼。但沒用,在他的內心深處,埋下了一個不可抹掉的陰影。這好象一種毒品,雖然一下子不會致人於死地,但經常有發病的可能。而且,隻要有一個引線,就會有可能致人予死地。這是因為峰是一個感情內向且極豐富的男人,在愛情上有些自私和狹隘,還有著農民那種根深蒂固的自卑和強烈的嫉妒心,使他對琦在張老師麵前所表現出來的熱情非常在意。 ’那天送走琦後,他一把火燒掉了好多張速寫。

戀愛中的人們最忌分離。分離是痛苦,分離其實也是一劑良藥。分離後的戀人有兩種極端:一是更加強烈的思念;另一種是淡漠。琦去了N城之後,峰病了似的陷入了無比痛苦的思念之中。而琦全身心投入到了歌唱事業裏。當然陪她一起練唱的還有她曾經戀著的張大為。張大為走進琦童話般的生活擾亂她自己的生活純屬偶然。那時候,琦還是一個含苞未放的小姑娘。

她的修乇的身材優美的身段已展露無遺。琦在體形相貌上接承了父母的優點,而她的氣質卻是飛柳鎮青山綠水的傑作。琦有著水樣的溫柔,柳般的嫵媚,整個兒顯得端莊、清純、秀麗。因此.她雖出生在鄉村裏,反倒令城裏人羨慕她的清純她的素潔和了無俗氣的雅樸。

她恰似一株野菊花,就那麼靜靜地開放,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馨香。琦極聰穎,幾歲時就能彈琴唱歌。在一次校慶會上,她的一首《二月裏來》博得了熱烈的經久不息的掌聲。她剛則走下舞台,就有一雙眼睛盯住了她,她沒有發現。走下台要落坐時,一個人喊住了她。“你叫馬小琦?名字很美,歌也唱得好。如果能正統地學一些東西,肯定會有所成果。對了,我叫張大為,教音樂的。”說完笑了笑。琦d王笑了笑,然後,l叫了一聲張老師。“如果有興趣,以後我們共同學習吧。”說著,張大為帶張小琦到琴室彈了一曲《獻給愛麗絲》。琴聲很美,很動人。很久以後,琦不知張大為那天是故意還是無意彈了那麼一曲獻給愛麗絲。

總之,他們就那麼認識了。後來甚至發生了一些愉快的和不太愉快的故事。畢業分配的時候,張大為為琦找了熟人和門道,但結果適得其反。成績優異的馬小琦被分配到縣城文化館工作。後來有人隱隱約約說是張師母告了一狀才使馬小琦‘留城的希望成為泡影的。在走出N城時,琦還和張老師見了一次麵。那是一條林蔭道。那個林蔭道鬼氣森森,象剛死了人,靈魂還沒有來得及飛升而流浪於無人的曠野。“為,你離婚吧!我願意愛你一生。”“琦,有些事,你還不懂。”“不,我懂。”“琦,你還小,我會害了你的。”“不,我愛你,今生今世我隻愛你!,,張大為老了。琦站在人叢中看見東張西望的張老師時,就有這樣一種感覺。

看起來,他顯得有些疲憊。琦感到有點歉意。她奇怪,自己怎麼會那般容易愛上一個男人,而幾乎忘了他呢?張大為深情地看了一眼興致勃勃的張小琦,接過琦手裏的包。放在肩上,往培訓基地走去。琦思緒萬千。他們不知不覺走上了昔日走過無數次的那條林蔭小道。世界真是奇妙啊,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密林依舊,夕陽依舊,歲月依舊,而人呢?“男朋友對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