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蘭從小車裏鑽出來站在她哥嫂麵前時,哥嫂懷疑她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一刹那間,驚得有些呆了。看見站在旁邊的風更是比白天遇見鬼還怪。他們幾乎無法相信這個世界的存在。許蘭婷也變得恍恍惚惚的。她突然感覺到自己又變得年青了。不該有的躁動為什麼在心中可恥地湧動?莫非自己……?!那是多麼荒唐啊!他不是已經淡忘了嗎?可他為什麼在這雜亂的人群中一眼認出了自己?
而且帶著名顯的欣喜。他的眼睛還是年青時的那雙,她能從那裏讀出那裏麵流露出來的渴望。多麼令人困惑啊!第二天早上,風又來了,說要阿蘭去吃飯。許蘭婷說有些累,沒有去。她無法麵對風的眼睛,因為她渴望看見這個男人。風落拓地走了。他的背影好疲憊,好孤單。許蘭婷不忍她終於忍不住,追過去。風一個人在喝著酒。看見許蘭婷過來,眼睛裏露出了興奮的神情。“你為什麼不帶你愛人來家鄉看看?”“我……阿蘭,老實告訴你,我沒有成家。”
馬小琦在市裏獲了個優秀獎,張大為很生氣。“那次不缺課,說不定可以得一個大獎,至少也可得個名次獎吧?”琦很委屈,也挺沮喪。真的,說不定自己可以得個一等獎呢!她心裏甚至有點怨恨峰了。“叫你別忙著找對象,你偏不昕。又不是年紀大了嫁不出去!我慢慢為你活動,你要是得了大獎,到N城來還是有希望的。現在一切都完了。”張大為還在數落。“我要到N城來幹什麼?看你們吵嫁麼?”琦也生氣了。“你以為我為了自己?我為了藝術,為了你的歌唱事業!”張大為幾乎吵起來。“你想在小縣城裏呆一輩子嗎?”琦不言語了。
她又想起了郭老信鏡片後那雙疑惑的眼睛。在那兒自己能找到成功的切人點嗎?回答是否定的。那麼張老師是對的。“我最近寫了一首歌,是專門按照你的歌唱模式寫的,你去聽聽不?”“好吧。”琦幹事業的激情又升了起來。張大為演奏了他的《秋風細雨》。曲調悠揚、輕曼,略帶憂傷。很動人。當琦唱到“秋風吹亂了我的發,細雨打濕了我的情時”,琦簡直被感動了。“這歌好嗎?”“我好喜歡!“現在唱好嗎?”“好!''琦便一句一句哼起來……
琦離開飛柳鎮到N城參加比賽獲獎,這是許蘭婷從烏龍鎮回來半個月後的事情。’ 許蘭婷從烏龍鎮回來已有好多時日,但她的神情恍惚仍然沒好。鄰居好心的小腳李奶奶對馬有德說:“德伢子,最好請個仙娘來賜一碗聖水,退退煞氣,十有八九是在路上碰上陰氣了。
馬有德點頭答應,卻沒有去請什麼仙娘。他知道,許蘭婷不慣坐車,這次飛行千裏,是車上顛顛波波弄的,休息幾天自然會好的。許蘭婷一直在“風、風、風”的說胡話。馬有德把所有的門都關上了,許蘭婷的口裏還在說風。馬有德隻得請來醫生,弄了幾貼藥吃下去許蘭婷才慢慢平靜下來。他開始回憶起與風分別的細節 .許蘭婷明天就要離開烏龍鎮回到他的家,回到丈夫身邊。
回到女人河邊的飛柳鎮去。三天,三天如夢如煙的日子。三天如癡如醉的日子。許蘭婷又變得年青,變得象個公主,她夢中的白馬王子一次一次的翩翩走到她身邊,攜著她一起駕雲遠去…?-?許蘭婷得到了幾個一生以來最令人心醉的日子,雖然當風握住她依然美麗的手時,許蘭婷曾感到有罪惡感自心中升起。但她想到女兒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愛是無罪的。她很奇怪,自己怎麼會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