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大臣們一片鴉雀無聲,誰也沒料到皇帝會突然發火,雖然皇帝親政隻有五年,但畢竟是九五之尊,真發起怒來誰也吃不消。紀燕然倒起了幾分佩服之心,看來李馭風雖然在左相手下做事,倒還是個正氣未泯的忠臣,說不定還可以結交一番,讓他認清左相的野心,也是一舉兩得。
接著幾個大臣上了幾個無關緊要的折子,皇帝便宣布退朝,僅留李馭風一人“考察治國之道”。等朝臣們魚貫而出,皇帝將手中的折子一扔,笑罵道:“李馭風,你還不快老實交代你今天是發的什麼瘋。”李馭風笑嘻嘻的答道:“皇上聖明,不是猜到了麼,不然怎麼會有後麵那一番訓話呢?臣就是要提醒他們兩派如今的矛盾太激化了,還是緩和下為妙。現在兩派都在檢討自己是不是動靜太大了呢。”皇帝皺眉道:“那你昨天進宮怎麼不提前知會一聲,朕要是沒領會你的意思不是讓你白白被左相猜忌。”
李馭風誇張的雙膝跪下,高舉笏板道:“皇上乃人中之龍,天資聰慧,臣也是方才靈機一動,還請皇上贖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帝將他拽起來扔在凳子上笑:“少在那給朕戴高帽子,瞧你那沒正形的樣子,師傅麵前也敢這樣麼?”李馭風得意的翹起腿:“這您可猜錯了,我爹平素推崇大丈夫不拘小節,就喜歡我隨性而為的樣子。”二人便又放過這件事討論其他的去了。
皇帝雖然疑惑倒也信了他的說辭,他從小時候起就每月都被父皇送到李恒隱居的地方接受李恒的教導,李恒於他亦師亦父,李馭風跟他更是比親兄弟還親。李馭風入朝明裏是替左相辦事,實則是作為皇帝的心腹被安插進去為了平衡兩派勢力以便更好的為皇帝所用,說李馭風有二心,他是絕對不信的。他哪裏知道李馭風這個隨性慣了的人,當時站出來純粹是看到紀燕然那副委屈勁兒想幫他立立威順便轉移注意力,反倒順水推舟被自己理解成另一個意思。
李馭風往宮門口走的時候恰巧見到幾個官員三三兩兩的往假山走,落在最後的赫然是紀燕然,隻見他已經換下官服穿了另一件紅袍子,長發披散在肩上,俏生生的樣子。忽然起了逗弄之心,李馭風現行跑到假山後麵藏好,等到紀燕然經過的時候伸手一拖,同時另一隻手把紀燕然的嘴捂住,紀燕然一驚,在李馭風懷裏拚命掙紮,等前麵的官員走遠些才悄悄開口道:“紀大人,噓~是我,李馭風。”紀燕然看到熟悉的麵孔,才慢慢安靜下來,氣鼓鼓的說道:“李大人您這是幹嘛?”李馭風一臉誠懇的到:“在下看來,滿堂文武,就你我二人年齡相仿,意氣相投,今日一見,頓有相見恨晚之意,故想與紀大人結交結交。”紀燕然發覺兩人姿勢不妥,羞惱的從李馭風懷裏滑出來,紅著臉埋怨道:“話雖如此,也得光明正大的相邀,做什麼這麼鬼鬼祟祟的樣子。”
李馭風看他話裏也有結交之意,更加高興,微微笑著解釋:“是在下魯莽了,不過當今的形勢你我二人立場勢如水火,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就是我這裏好辦,紀大人那邊也不好交代,不如私下裏交往,隻有你我二人知道。”
紀燕然轉念一想,自己確有與他結交勸他脫離左相那邊的意思,不過爹一提起李馭風就大皺眉頭,恐怕不會同意自己的想法,倒不如先私下結交,等有了成效再告訴爹。
李馭風進一步建議到:“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天色還早,不如你我二人出去共飲一杯,增進增進感情。”紀燕然有心想說自己還未向父親請示,但又不想顯得孩子氣,這李馭風看來正直可靠,一起出去坐坐晚上回府就好了,便應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