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臉上仍然掛著笑容,說道:“你幾乎快要把我捏碎了,米爾頓。你說的沒錯,我們的確是應該好好地慶賀一番,好好地玩一下。去巴黎嗎?真是太棒了。現在,我們就著手準備吧。我去吩咐準備晚餐,你說吃一些什麼好呢?”
“一定不能少了魚子醬,再開一聽兩磅的罐頭,還要準備各式各樣的花色配菜,紅香檳酒也不能少。”格裏斯特顯得有些手舞足蹈,說完又向邦德說道,“小夥子,你喜歡不喜歡?”
“聽起來挺豐盛的。”邦德想把話題給引開,便繼續說,“你是怎麼處理戰利品的?”
“船上有滿滿幾大罐福爾馬林藥水,把這些魚和海貝裝在裏麵,十分安全。出海之前,我都有特意注意這些事情。這些該死的魚不會和我們呆太久,等到我們一踏上文明之土,就用飛機把它們給運走。另外,我們要開一個記者會,在報紙上大加宣傳一下。我都已經把消息發給了史密森尼亞恩博物所和一些報社,看那些可惡的稅務官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慶功宴上,格裏斯特喝得酩酊大醉。喝醉了的他說話反而更加溫柔、更加緩慢,那顆渾圓的腦袋在扭動的時候更加謹慎,好久都沒有把雪茄點燃,甚至把一隻玻璃杯掃到了地上。但是,從他說話的內容來看,他顯然是醉得不輕,言語之間充滿著尖酸刻薄,說著一些足以傷害他人情緒的話。邦德首當其衝,成了第一個攻擊目標。
格裏斯特向邦德解釋,英國和法國為什麼越來越弱,歐洲在國際事務中起的作用不提也罷。他甚至說,世界上真正有力量的國家目前隻有三個:美國、俄國和中國。而這三個國家正在玩一場規模龐大的撲克牌遊戲,這場遊戲是其它任何國家都沒有能力加入進來的,他們沒有本錢也沒有實力。雖然有時候會有一些弱小的國家,像英國,他會和某個大國攜手共事,從對方那裏獲得貸款之類的。但這種幫助也僅僅是出於禮貌性的。就好比在俱樂部裏,主人不得不給破了產的老朋友以一定的幫助。完全依靠這種幫助的小國是無法構成一股力量的。英國的人民倒很可愛,體育運動十分出色,古代建築物也頗具特色。當然,女王的風采更是讓人無法忘懷。至於法國嘛,也就是精美的食物和別具風韻的女人還不錯。意大利?陽光明媚,是著名的療養勝地,實心麵吃起來美味可口,但也僅限於此。德國的人民最初還算是有膽識,可是經曆過兩次世界性的大戰後,他們的信心也不如從前了。除此以外的一些國家,更是被他隻用幾個字就貶得一無是處了。
邦德十分反感格裏斯特的這種論調,充斥著自以為是的傲慢。他指出格裏斯特的觀點膚淺,幼稚可笑。
“你剛剛的這些高談闊論讓我想起了一句關於美國的寓意深刻的格言,你有沒有興趣聽?”邦德說道。
“當然。”
“它的大意是這樣的:美國還沒有經曆成年階段,便直接從幼年進入到了老年。”
格裏斯特一臉的茫然,盯著邦德看了好一會兒,說道:“吉姆,這有什麼不好嗎?我覺得妙不可言啊。”然後他又轉向太太,眯縫著眼睛問道,“寶貝兒,也許你很欣賞吉姆的這些話,是吧?如果我沒記錯,你也說過美國人是很孩子氣的,對不對?”
一絲焦慮從莉茲的眼睛裏劃過,她聞到了一股火藥的味道:“噢,米爾頓,你怎麼說起這個來了?我當時隻不過是讀報上的幽默專欄時,隨便說了幾句玩笑話。我當然不同意詹姆斯的觀點,再說他也隻是隨便一說,是不是?”
“當然,開玩笑而已。就像格裏斯特先生評論英國除了女王和古建築之外就一無所有是一樣的。”邦德回答道。
“親愛的寶貝兒,你幹嘛這麼緊張?你剛才不是都說了這隻不過是一個玩笑罷了。不過,”他頓了一下,又說,“可這個玩笑我會記住的,永遠記住。”格裏斯特一直緊盯著莉茲。
緊接著,費德勒·巴比成了第二個被攻擊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