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翰睡眼惺忪的醒來,想起這兩天的過往,他咻的坐起身來,側身探了探身旁銘秋的鼻息,見他還在喘氣便放下心來。另外還有孩子,真的有孩子生出來麼?阿翰的腦中幾乎沒有關於孩子的記憶。
阿翰一溜小跑的出門,正好撞上來看銘秋的燕惜歡,阿翰抓著惜歡問:“燕大夫,孩子呢?真的有孩子麼?”
“哇……哇……”像是在宣示自己的存在般,孩子適時的哭起來了。
阿翰跟惜歡同時順聲望去,惜歡道:“還用我說麼?”
阿翰先是笑著搖頭,後又皺眉問道:“燕大夫,我怎麼不記得孩子出生時候的事了?”
“你當時整個人都累迷糊了,畢竟跟銘秋一起熬了四天多,傅叔直接把孩子抱走了。再說怎麼可能把新出生的孩子交給你們兩,你們兩個會帶孩子麼?”惜歡笑著揶揄阿翰。
“可我連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阿翰很是沮喪。
惜歡奇怪,道:“孩子剛抱出來的時候,我不是跟你說是個小姑娘麼?你還睜著眼睛追著孩子看,直到傅叔把她抱走,去清洗身體。”
阿翰認真的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麼個模糊的印象。當時他腦子裏亂糟糟的,真不記得孩子的事了。從孩子一生下來就這樣,阿翰真懷疑自己會不會成為他老爹第二。
惜歡見阿翰臉色不對,心想這孩子估計又想他爹的事了。惜歡趕緊拍了拍阿翰的肩,轉移話題說:“去看看孩子吧,在老爺的房裏,這小寶貝兒挺能吃的,身體也不錯。”
惜歡帶著阿翰來到宋怡的房內,阿翰遠遠就看到了床上躺著一個小小的肉團子,阿翰快步走到床邊低頭看去,隻見孩子臉紅紅的還有些發皺,眉毛很淡,好像還沒有睫毛。即使是自己的孩子,從私心來講,也真說不上好看,尤其她還有個那麼好看的“娘”。
宋怡看著阿翰臉上微妙的表情變化,被他逗得哈哈大笑。阿翰不明所以的看向宋怡,宋怡笑著道:“你嫌她不好看是吧?我跟你說啊,這新出生的孩子都這樣,再過幾天就又白又嫩了!”
阿翰心思被人說中,不好意思的低頭笑了笑。宋怡又道:“要不要抱抱孩子?”
“那個……我怕……”看著床上的那個團子,阿翰竟然扭捏起來了。
“不怕的,不怕的,來抱個試試!”宋怡不由分說的把孩子塞到了阿翰的懷裏。在宋怡幫阿翰調整好手的位置後,阿翰就僵著身子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戰戰兢兢的托著孩子,就像托著一塊燙手的山芋,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傷到孩子。過了許久,阿翰突然感慨說:“這……這,這也太軟了吧!”
“不怕,過些日子就會硬朗起來的。”宋怡笑著說。
阿翰喔了一聲又低下了頭,他認真的看著懷裏的孩子。這孩子現在還沒有他的小臂長,就是這樣的一個孩子,他要把她養大成人,直到她再結婚生子。這漫漫的前路何時是頭?自己又能一直陪在這個孩子身邊麼?他愛這孩子麼?阿翰問了自己一長串的問題,越想心裏越亂。
宋怡看著阿翰覺得很是奇怪,一般初為人父之人都是欣喜異常,那有阿翰這般愁眉不展的,又不是養不活。宋怡大概聽說過阿翰的身世,現在見了阿翰這般模樣不免有些心疼。他又看了看在阿翰懷裏那個安睡的孩子,都說孩子是上天賜予的禮物,願這個孩子能多少彌補下她那兩個父親的心傷。
宋怡疼惜這個新得的曾孫女,道:“阿翰,孩子最近還是跟著我和惜歡吧,你有空就多過來看她。你們還年輕不懂得照顧孩子,等你們學會後就再自己帶著她吧!而且銘秋……”銘秋的情況惜歡已經對他說過,宋怡聽後真是煩心。
“外公,那孩子就拜托給你們了。銘秋不是沒事麼?”阿翰疑惑的望向燕惜歡。
“咳,咳,阿翰你也休息好了,我有事得跟你說。”惜歡清了清嗓子道。
“您說,我聽著!”阿翰知道肯定沒有好事。
宋怡趕忙從阿翰手裏接過孩子,生怕他聽後一激動再傷到孩子。
惜歡正色說:“阿翰,銘秋的身體雖然沒大礙,可他的精神和神誌也許會有問題。你也知道,自從他破水之後,神誌就不清晰,我擔心……”
“他會瘋掉?”阿翰大致聽明白了。可真的見惜歡沉默不語後,有了心理準備的阿翰還是覺得雙腿發軟。
惜歡詳細的跟阿翰說,道:“我爹從小的時候就常年吃苦,所以身體對疼痛比較不敏感,也比較有忍耐力。而銘秋從小養尊處優,尤其在身體上更是沒受過苦,這一次,來得太猛了,所以我擔心……”
阿翰有些慌亂,急著問說“那該如何是好?您能醫麼?”事已至此,惜歡已是他唯一的希望。
“這心病是最難治的病,俗話說心病還需心藥醫,我也是無能為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