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要不這樣!”土匪頭子趴在馬背上向前說道,“你看我們兄弟下山一趟,總不能讓我們白跑一趟吧,賊不走空啊!”這句話顯然已經是退步了。那老者長歎了口氣:“哎,村子裏實在是拿不出什麼值錢的東西!要不然……”老人想起那隻花斑老虎,然後對身邊的一個中年人耳語幾句,那人聽完之後有些惋惜,不過隨後招了招手道:“你們兩個跟我來!”
土匪頭子見幾個人離開,想必是去找貴重的東西了,那雙三角小眼早已笑成了一條細縫,暗想如果與這群獵戶拚起來,自己雖然人多占據優勢,但畢竟是一群烏合之眾,那老頭子剛才那一槍如此精準,真打起來誰勝誰負還真難以預料,即便是贏了也要損兵折將。
幾個漢子氣鼓鼓地來到老人的院子中間,將裂開的虎皮重新裹好,然後用繩子在老虎身上縛上幾圈,正準備將老虎抬出,誰知金龍從屋子裏衝出來攔住道路。
“你們做什麼?”金龍見幾人要將那老虎抬走,心裏怎麼舍得。
“小龍,馬褡子來喊明火,你爺爺讓我們把這隻老虎送給他們!”為首四十歲左右的漢子躬下身子撫摸著金龍的頭說道,誰知金龍卻一甩手道:“不行,這老虎是我們打到的,再說我還想用虎骨給爺爺泡酒呢!”說完他便走上前去死死地抓住老虎身上的繩子,說什麼也不肯放手。
燕鷹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不免怒從心中起,這歐陽世家向來脾氣火暴,燕鷹算是這家族之中脾氣稍好的,他爺爺歐陽雷火的脾氣才算得上是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燕鷹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老人身邊,未等老人反應過來,燕鷹已經一步跨到那土匪頭子馬下,順勢抽出短刀閃電般地將刀插進那土匪頭子所騎的那匹馬的胸口,那匹馬悶哼一聲撲倒在地。土匪頭子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毫無防備,一個踉蹌隨那馬一起跌在地上。
說來他反應也算敏捷,剛一墜地就立刻從地上滾起,連忙伸手摸那藏在腰間的王八盒子,隻是忽然他覺得脖頸一絲涼意,原來燕鷹早已轉到他的身後並將短刀抵在他的脖頸。
“好漢……好漢……”土匪頭子見勢頭不好連忙雙手舉起,“咱們有話好好說!”
燕鷹瞥了一眼四周騎著馬舉著槍的土匪道:“讓他們放下槍!”
“嗯,嗯!”土匪頭子連忙點頭,但那些土匪卻始終舉著槍瞄著燕鷹。土匪頭子怒道:“他媽的,都是聾子啊?都給老子放下槍!快點兒……”
那些土匪這才將槍放下:“好漢,槍都放下了!”
燕鷹見所有人已經將槍放下,抵著土匪頭子的短刀也稍微鬆了一些,他怒道:“你們這群人平日裏氣焰囂張,我真想殺……”那土匪頭子一聽“殺”字連忙求饒:“好漢,大爺,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剛剛的槍聲早已將段二娥和金龍幾個人引了出來,他們站在一旁。隻見老人歎了口氣,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道:“放了他吧!”
“對,對,對!”土匪頭子此時頗有幾分潑皮相,“老人家說得對。”
燕鷹見老人既然開口也便不能再繼續執拗下去,隻見他一手抓著短刀,一手在懷裏摸索著,片刻掏出一隻黑色短笛,短笛上隻有兩孔。燕鷹將短笛含在口中立刻發出一陣輕微的響聲,聲音極低,站得稍遠便聽不見。隻是當他吹響那短笛之時村中獵狗都開始狂吼起來,聲音此起彼伏地在山間回蕩。燕鷹吹了幾聲之後將那短笛收好,旁邊的人都好奇這年輕人為什麼會有如此舉動。
隻一會兒工夫,遠處便傳來幾聲怪異的號叫,那聲音如同夜梟的狂笑一般,由遠及近傳來,奇怪的是那些之前狂吠的獵犬竟然全部安靜了下來。那聲音越來越近,轉眼之間已經到了近前。
隻見三個形同猴子,渾身無毛的怪物從草叢中躥了出來,眼睛極大幾乎占據了半個腦袋,生著長長的獠牙,它們邁著八字步走到燕鷹身邊,伸出火紅的舌頭在燕鷹的手上輕輕地舔了舔,然後恭敬地低下頭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