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加強效果,邦德並沒有急於回答,他的話幾乎每個字都是經過認真思考才說出來的,“是某個同你關係相當親密的人。”
“那人的名字他們提到過嗎?”一聽這問話的口氣,邦德就知道桑切斯對背叛他的人所要采取什麼樣的行動。
“沒有,但是他們對你的情況很了解,甚至可以說了如指掌,比如說賭場內的格局設置以及你在窗戶上安的裝甲玻璃。他們甚至還摸清了現在這處地方,把這兒叫桑切斯宮,這些事隻有你的親信才知道。”
桑切斯已經完全鎮靜下來,這時的他就像是一條瞄準了目標準備隨時發起進攻的毒蛇。“他們沒有提起任何人的名字嗎?”他問。
“雖然沒提,不過還是有些線索,他們原定今晚以前完成這次行動,而且他們隻能在今晚之前把事情幹完。”
“今天晚上?”
邦德點點頭,“他們約好今晚付款,哦,就是某個和您很親近的人,今晚他會抵達伊斯莫斯城,並帶一大筆錢來給他們。”
桑切斯把緊繃的臉硬擠出了一點笑容,繼而放聲大笑起來。可是很明顯,不管是小笑、大笑還是他下麵說的這句話都是表裏不一的,“我手下所有的人都對我百分之百忠誠。”
這時,遠處直升機的轟鳴聲相伴外麵園林中的流水聲而來。
“既然大家都對你死心塌地,那就沒有必要擔心什麼了。但我卻不這樣認為,桑切斯先生,根據所掌握的信息分析,我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桑切斯咬了咬嘴唇,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然後站起身來轉過去。“這樣吧,我馬上要去見一個人,這件事情很重要,以後我們再找時間細談。你利用這段時間好好休息。”
“我想馬上回飯店一趟,我還有東西在……”
“再說吧,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必須在這裏休息!至少得一兩天,請你保重。”說完他抬手衝盧佩打了個響指。“你能否從高速路送我們的朋友回房間,親愛的?”
隻見盧佩順從地點點頭,然後3個人同時來到外麵的園林裏。這一次,他們沒有沿來時的路向瀑布和玫瑰園方向去,而是轉向了右麵。樹叢的後麵是一個小小的纜索鐵道停車點,盧佩按動了其中一個按鈕,設備便開始運轉起來,隻見一節車廂從下麵緩緩向這裏駛來。
“有車為什麼要步行呢,對吧?”桑切斯顯得很輕鬆,說話的語氣多少還夾雜些幽默。
車廂在他們麵前停下來時,盧佩向邦德詳述了纜索鐵路的情況。“總共有四站,”她說,“這裏有一站,那邊山頂上的招待所有一站,如果再往下走是始發站,主要是供園丁們使用;在山腳下還有最後一站,乘車就可以直達海邊的碼頭。”
桑切斯把他們兩人送上車,“一路順風。”他說。車門剛關好車就啟動了,這時,邦德看到保鏢赫勒走到桑切斯身邊,他特想聽聽他們都會說些什麼話,就是花再多的錢他也心甘情願。
實際上,赫勒此時正在向桑切斯彙報關於邦德的情況,“你永遠想不出來他是什麼人,信不信?”他笑容滿麵地說著。
“噢,是嗎?可是我確實知道他是個名譽差勁的前英國特工。”
“你是怎麼……?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我想你肯定具備超人的魔力,能不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你知道以後準會嚇你一跳,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聽好了,上校,克雷斯特的船於今天夜間到達,我準備親自出戰迎接,你替我挑選十幾個可靠的人帶上家夥跟我一起去。”
“克雷斯特出問題了嗎?”
“今晚就會知道答案,克雷斯特波浪號出事時盧佩也在船上,所以把她也帶上,米爾頓·克雷斯特不敢在她麵前撒謊,我們走吧。”桑切斯說話的同時拍了拍赫勒的肩膀,兩人一起並肩沿著綠樹掩映的石階小道朝直升機停放的方向走去。
邦德把盧佩帶回到自己的房間,剛進門他便說了句對不起,然後抓起椅子上麵和熨衣器下麵的衣服進了洗澡間。過了幾分鍾後邦德出來了,夜禮服褲子已經穿好了,正在係襯衣的鈕扣。
“你要幹什麼?”盧佩盯大了眼睛問道。
“真的受夠了你!桑切斯,我要馬上回飯店去。”
“你瘋了。你忘了他說的話嗎?他讓你隻能呆在這兒休息,那不是要求,而是命令!如果他回來時你不在這裏,他會……那句話怎麼說?”
“發瘋?”
“沒錯,發瘋,他會狠狠地懲罰你。”
“不用擔心。”邦德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麵頰。“在我離開5分鍾後,你就拚命喊叫,不想讓你因我受到任何牽連。”
“不行,我有個更好的主意。”說話時她眼裏閃著光,“我知道怎麼讓你離開這兒,按我說的做,把衣服換掉好不好,然後我們一起乘纜索車去山下的船碼頭,但你必須保證天黑之前趕回來,行嗎?這很關鍵,桑切斯回來之前你一定要趕回來。隻要你能做到,我就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