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拖車的速度調到70邁,然後把剩下的前擋風玻璃全都擊碎並把自己的車緊緊貼在前麵那輛車的尾部。
此時已是危急時刻,弓在弦上不得不發。邦德從碎了的擋風玻璃框中爬到車前麵的箱蓋上,在前麵那輛車的尾部有一段做觀察用的梯蹬,梯蹬的最下麵是主排油閥。邦德連續試了兩次都沒抓到那個排油閥,直到第三次他終於抓住了最下麵的那一級梯蹬,與此同時,前麵那輛車突然來了個轉彎並加快了速度。
邦德馬上有了一種腳踩兩條船的感覺,但最後他還是被前麵的油罐車從後麵車上給拽了下去。前麵的車轉過彎後改變了方向,後麵的拖車仍在直行,最後衝到了公路外麵的田野裏。
佩雷茲與布勞恩的卡車在後麵仍然窮追不舍,兩粒子彈擊中了油罐車的尾部,邦德的頭部差點給打著。邦德顧不得這些,他伸出手去,終於夠著了那個閥門,閥門很容易就打開了,裏麵的汽油噴湧而出都潑撒到了路麵上。
後麵的卡車立刻就被大火所包圍,車繼續向前行駛大約有半分鍾,車上的那兩個人一邊喊叫一邊想下車逃生,但很快大火就將卡車吞噬,車箱裏麵也被燒著。隨即卡車就變成了一個大火球衝出了公路。
這時邦德已經爬到了油罐車的車頂上,他剛才用的這一招也使自己處於非常不妙的境地,在這一點上他很清楚。汽油繼續從主閥門裏往外冒,由那輛卡車引燃的大火正迅速向油罐車撲來。
帕姆一直在空中飛來飛去尋找邦德,她眼見那輛卡車衝下了公路,接著自己駕駛的飛機又被卡車化做的火球弄得不停地搖晃,她馬上向事發路段飛過去並立刻明白了邦德所處的境地很危險。
帕姆知道已不容半點猶豫,她果斷地放下阻力板並緊貼著公路上的火龍一路追了上去,眨眼之間她便來到了油罐車的上方,她關掉了飛機的引擎,在距車身約有4英尺的高度隨車滑行,直至感覺到邦德已經攀上了飛機的起落架。隨即她把機頭翹起,猛踩油門,並即刻來了個急轉彎。就在機身側傾的同時,油罐車轟地一聲爆炸了。
“還剩下一輛。”帕姆大喊了一聲,她憑知覺就知道邦德心裏在想什麼。
她畢竟不是來此周末度假的,她也是要報仇的。帕姆開足馬力,沿著公路向最後那輛油罐車追了上去。她又一次放下阻力板,從後麵逼近那輛車,然後她把飛機拉平,慢慢下降高度。
邦德一直攀在飛機的起落架上觀察等待時機。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油罐車的駕駛室裏有人蠢蠢欲動,接著出現了桑切斯的身影。此時飛機與油罐車之間的距離50碼,飛行高度為100英尺。
說話間距離和高度已分別變成了40碼50英尺。邦德的心緊張得好像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他現在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桑切斯正將半個身子探出車窗外並用扛在肩上的導彈發射器向飛機瞄準。“快點往下降啊,快點啊!帕姆,”邦德在心裏默默祈禱著。
距離和高度已經到了10碼15英尺,桑切斯又把身子往外探了探,要把目標死死套牢,此時飛機在油罐車的正上方;幾乎就是在同一時間,邦德縱身跳下飛機,帕姆把機頭揚起,而桑切斯扣動了扳機。
邦德的腳落到了車頂上,隨即便滑了一跤,險些從車上掉下去。他用手緊緊地扒住車頂,幾乎全憑意誌力才使自己留在了車上。
桑切斯扣動扳機的時候帕姆已經開始向上爬升,所以導彈沒有擊中飛機的機身,但卻把尾舵削掉了,使飛機再也無法控製方向。這時邦德根本顧不上再看飛機一眼,有很多事情他必須馬上著手處理。他爬到油罐車的後麵,一翻身到了觀察梯上,他的首要任務是打開主閥門,把裏麵的汽油放掉,然後再為桑切斯去尋找歸宿。
當他夠著閥門時感覺到車速慢了下來,很顯然這是要停車,他馬上把閥門打開,讓汽油趕快流出來。這時他聽到帕姆的飛機在一英裏以外一頭紮到了地上。
油罐車在刹車後向前滑了一段才停下來,邦德又回到了車頂上,他聽到駕駛室的門“砰”地一聲打開。邦德在泛著光澤的車頂上盡可能悄悄地向前麵摸過去,隻聽見桑切斯正在車下拚命喊叫,“快點把閥門關上,不,不用了,看我的。”邦德此時已來到拖車和油罐車的接合部位,他記得自己曾經來過這種地方,不過兩次的情形可是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