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德沒有回應。他突然發現了什麼。那高高的煙囪頂上,那個雷達似的橢圓的長嘴,又開始旋轉了。
原來是那個東西發現了他們,聽到了他們的說話!這一定是某種聲音探測器。金手指實在是太狡猾了!邦德並沒有小看金手指的意思。他當時怎麼做出這麼個決定呢?也許,如果他帶了槍……不行,邦德知道,縱使他拔槍速度很快,也不能打倒那個韓國人——眼下更不行了。這個人現在完全能掌握他們的生殺大權。無論邦德手中是否有武器,都無異於一個人同一輛坦克去決鬥。
他們來到了院子。正想走進去,這時房子的後門打開了。兩個韓國人借著燈光向他們走過來,邦德估計他們可能是來自雷庫維爾的雇工。這兩個人手中拿著難看而光亮的棒子。“站住!”兩個人麵露猙獰,呲牙咧嘴說道。這情景和一個曾在日本監獄帶過的朋友描述給邦德聽的一樣。“我們要檢查一下,不要找麻煩,否則……”說話的那個韓國人一邊說著,一邊用棒子在空中揮舞了一下,“把手舉起來。”
邦德把手慢慢的抬起來,並對女孩說:“無論他們做什麼,不要反抗。”
怪郎凶狠的走上前來,注視著整個搜查。這些家夥搜查很內行,而且麵露獰笑,邦德冷冷看著他們在女孩身上搜查的手。
“好了,進來!”
他們被驅趕著穿過一扇打開的門,沿著一條鋪了石板的通道,來到了房子前麵的一個有個狹窄入口的走廊。房子的氣味如邦德所想的一樣,黴味中夾雜著芳香氣味。這裏的門都是白板式的,怪郎敲了其中的一個門。
“進來。”
怪郎打開門,他們倆被推了進去。
金手指坐在一張大桌子旁邊。桌上整齊地堆滿了很多看起來很重要的文件。桌子的側麵連著一些灰色的金屬檔案櫃。除了大桌子,在金手指能夠夠得著的地方還有一張小桌子。上麵放著一台短波無線電接收機,一個操控台和一台機器。這台機器正在滴答作響,看起來很像一個自動氣壓計。邦德猜想,這東西一定和發現他們的探測器有關。
金手指穿了一件紫色的天鵝絨的便裝,裏麵有一件開領的絲質白襯衫,敞開的領口中露出了一叢桔黃色的胸毛。他直挺挺地坐在一張高背椅子上。他幾乎沒有看那個女孩,他那雙大藍眼睛地目光全部集中在邦德身上。
這並不令他們感到驚訝,隻是感到了一絲寒意。
邦德咆哮道:“金手指先生,瞧瞧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到警察局告發我收了1萬元美金,我和我的朋友蘇美斯小姐一路追蹤你,就是想看看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我知道我們爬了欄杆——這屬於非法侵入,不過,我想在你去其他地方之前,把你抓住。接著你的這隻猿猴跑過來,用他地弓和箭差點把我們當中的某個人射死。然後兩個殺氣騰騰的韓國人又把我們攔住並強行搜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和道歉的話,我會到警察局控告你。”
金手指那種平淡、冷酷的凝視沒有絲毫變化,他可能根本沒有聽邦德暴躁般的言語發泄。最後,他終於開口了:“邦德先生,芝加哥人有一句名言:‘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是巧合,第三次就是敵人。”邁阿密,桑維奇,現在是日內瓦。我一定要你吐出真相來。”金手指的眼睛慢慢地掃過邦德的頭,說道:“怪郎,壓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