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鴿的翅膀,神聖的唱詩班,天使的吟——難道這就是創說中的天堂嗎?這和在幼兒園裏聽到的一模一樣:這是一種在黑暗中飛翔的感覺,周圍不時想起豎琴的聲音。他想盡量地回憶起這個地方一切,現在他感覺自己正在走向天堂之門。
突然一個慈祥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我是這個航班的機長(哦,誰的航班?難道是聖彼得的?)我們馬上就要著陸了。請各位旅客係好安全帶,熄滅您的香煙,謝謝合作。”
這裏一定有很多人。大家都聚在了一起。蒂莉也在其中嗎?邦德艱難地蠕動著。他會怎麼向這裏的其他人介紹她呢?
他該怎樣把她介紹給其他人呢?遇到熟人時,該怎樣稱呼她呢?也許這地方也很大,包括許多國家和市鎮,但很難說會不會碰到以前在人間的女朋友。對於一些人在他沒有安頓下來之前,他最好還是避開他們。一旦墜入情網,其它事情都顯得沒有那麼重要。男人為什麼會見到一個女孩子,就愛上一個呢?咳。愛情真是搞不懂!
伴隨著頭腦中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邦德再一次昏迷過去。接下來他意識到有人在輕輕的搖動他。他睜開眼睛,但是陽光很強烈,隨即又閉上了。這時他頭頂上有人說道:“瞧,看這,這斜坡比我們想象的陡的多。”緊接著一陣劇烈的抖動。前麵一個粗暴的聲音說道:“該死的,你說他們怎麼不在這鋪個膠皮什麼的。”
邦德憤怒地思索著,這是這的談話方式嗎,難道因為我是一個新人,不需要懂得他們所說的話。
門砰地一聲打開了,什麼東西猛烈地撞著邦德突出的肘部,他大叫:“嗨!”本想去夠他的肘部,給它柔柔。可是,他的雙手都不能夠動了。
“嗨,山姆,最好去找醫生,這個人醒過來了。”
“真的嗎!好吧,先把他放在那個人旁邊。”邦德覺得自己被放低。現在比較清醒了,他睜開眼睛,一張布魯克林人的大圓臉正低頭看著他。而且微笑著。此時擔架的金屬支撐架已放到了地麵,這個人問:“先生,你覺得怎麼樣?”
“我在什麼地方?”邦德的聲音裏有一絲恐慌。他試圖爬起來,可是他做不到。他感覺全身都在出汗。我的上帝,難道還在那個鬼地方受罪嗎?想到這裏,心中不免一陣酸楚。眼淚奪眶而出,流淌到他的臉頰上。
“嗨,嗨,先生,放鬆些,你沒有什麼問題的。這兒是紐約艾德威爾德機場。你現在是在美國,沒什麼麻煩了,不是嗎。”這個人伸直了腰,他想邦德是從某個地方避難來的,“山姆,走吧。這個家夥嚇壞了。”
“好的,好的。”這兩個人的聲音漸漸遠去,隻聽見焦慮的咕噥聲。
邦德發現他可以移動他的頭,他四下看了一下,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白色的病房裏。也許是機場的醫療機構吧。這裏有一排整齊的床,陽光從上麵的窗戶照射下來,但是室內比較涼快,估計是安了空調。他躺在一張放在地上的擔架上,旁邊還有一個擔架。他盡量的把頭向那側探了過去,那是蒂莉,不過她開起來好像沒有知覺,在黑發的映襯下,她的臉色非常蒼白,麵朝著天花板躺著。
病房一邊的門突然被打開,邦德看見一個穿白衣服的醫生站在那裏,把持著門。金手指快步的走了進來,來到兩個擔架中間,他看起來很輕鬆愉快。怪郎跟在他的後麵,邦德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心想,我的上帝啊,難道又要開始了。
他們來到邦德的擔架旁邊,金手指輕鬆的說:“哦,他們看上去好多了,是吧,醫生?這就是一個人有錢的好處,當他的朋友或者員工生病了,他可以使他們享受最好的醫療照顧。他們兩個都神經失常了,而且都是在一周以內,你相信這是真的嗎?不過我要責備自己要他們工作的太辛苦。現在我的任務就是把他們治好,重新站起來。福奇醫生在日內瓦是最好的醫生,他的診斷非常準確,他來之前和我說:“金手指先生他們需要休息、休息、再休息。他給他們注射了一些鎮定劑,現在,我要把他們送到長老會的哈克尼斯醫院去。”這時,金手指咯咯地笑了起來。“醫生,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對不對?當我把價值一百萬元美金的X 光設備贈送給哈克尼斯醫院的時候,我當然從未想過要得到什麼回報。不過,現在我必需要給他們打一個電話,他們會安排兩個很好的房間。那麼,現在……”傳來一陣沙沙的數鈔票的聲,“謝謝你在入境方麵幫我的大忙。幸好他們都持有有效簽證。我想,移民局一定會滿意以奧裏克·金手指先生的信譽做出的保證,不會認為他們兩個有用武力推翻美國政府的意圖。等等?”
“沒錯,謝謝你,金手指先生,如果有什麼事我可以幫忙的話,盡管吩咐……我想,您的私人救護車正在外麵等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