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傾城丫頭的婚事,自己還是要上點心才是!沈老夫人在心裏琢磨著。片刻後對張媽媽道:“麗娟,我看這次冬至不僅要請各家的太太小姐們了,還捎帶上男眷,讓成業兩弟兄在前廳招呼。”
張媽媽聽後朝沈老夫人笑道:“還是小姐想的周到,老奴這就去回大爺這件事。”說罷出門去。
那頭沈雲珠回到自己的芳菲苑後,發作一番,綠蝶跪在廳中央。沈雲珠氣道:“看來是我平日裏太寵你了,讓你這般不知高低。今日那話是誰教你的?”
一屋子丫鬟婆子見沈雲珠大發雷霆,都不敢求情。那綠蝶也是個倔強的脾性,道:“都是奴婢自己想的。”
沈雲珠一聽她嘴硬,愈發生氣,將手中的茶杯狠狠砸向綠蝶,那茶杯倒是沒砸中綠蝶,隻是一杯滾燙的茶水濺到綠蝶胸前,疼得她小臉發紅。一旁的白雪趕緊過來打圓場:“小姐平日裏最疼我們這些下人們,綠蝶,趕緊向小姐認個錯,小姐就會既往不咎了。”
綠蝶聽後,倒是氣憤道:“今日小姐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覺著自己罵錯了。”她看向沈雲珠,堅定道:“夫人和小姐平日裏對她如何,她今日這般挑唆老爺責怪夫人,奴婢就是替小姐不值,她不過是一個煙花女子所生,夫人和小姐待她這般好,她不感恩也就罷了,還反咬一口。奴婢心裏就是氣憤,才罵她的。可奴婢罵的是事實,有什麼錯!”
綠蝶一臉倔強地看著沈雲珠,等待她的發落。沈雲珠聽完她這番強詞奪理,也不看她,朝她的奶娘方媽媽道:“把這丫頭帶到廚房,跟管事媽媽說,讓她砍三天柴火,知錯了再回來。”說畢徑直進了裏間。
方媽媽拉著綠蝶出去了,她邊走邊數落綠蝶道:“你這丫頭,平白為了那個野蹄子和小姐使性子,真是不值得。”
那綠蝶心裏也是委屈,徒默默流淚,不再作聲。方媽媽見她哭的怪可憐,寬慰她道:“你也別擔心,平日裏小姐是最疼你的,過兩天等小姐氣消了,你回來認個錯就沒事了。”
白雪見沈雲珠進了裏間,趕緊跟了進去。沈雲珠在房間裏到處亂翻一通,朝白雪道:“白雪,前些日子,我娘給我的那瓶紫花玉露去哪呢?”
白雪趕緊道:“奴婢收放在小姐梳妝台的第二個抽屜裏。”沈雲珠趕緊跑到梳妝台那,拉出第二格,從裏麵拿出一個米黃色剔透的小瓶子,遞給白雪,道:“今日我累傾城妹妹燙傷了手,你把這個給她送去。”
白雪接過紫花玉露,遲疑了一會,道:“小姐,這紫花玉露極為珍貴,是夫人拖了好多關係才弄了這麼一點,您真的要給二小姐嗎?”
“是的,趕緊給傾城妹妹拿去吧!”沈雲珠朝她擺擺手,示意她趕緊送去。待白雪離去後,沈雲珠托起腮幫,望著窗外的明月,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傾城妹妹的手如何了,但願不會留疤!”
那邊白雪拿著沈雲珠給的紫花玉露來到瓊苑,紫萱見是大小姐身邊的丫鬟,以為又是來找茬的,堵在門口不給白雪進,兩人爭執起來。沈傾城在屋裏聽到外麵的嘈雜聲,出門一看,是姐姐身邊的大丫鬟白雪和自己的丫鬟紫萱在拌嘴。她趕緊將紫萱拉回自己身後,朝白雪福了福,道:“不知白雪姑娘這麼晚到訪,所謂何事?”
白雪本就因沈雲珠為沈傾城懲罰綠蝶心中不快,這會兒又受了紫萱的鳥氣,對沈傾城最後的一點好印象也沒有了。她板著臉道:“若非我家主子吩咐,我還真不想來這受氣!”
沈傾城聽她這麼一說,連忙道:“紫萱是個小丫頭,不懂事,惹惱白雪姑娘,我替她向白雪姑娘道歉。”說罷朝白雪福了福。
白雪見此立刻轉笑道:“二小姐這般,奴婢當真受不起,”卻依舊受了沈傾城的禮。
白雪受了沈傾城的抬舉,心中的不快消了大半,掏出那瓶紫花玉露來遞給沈傾城,道:“這紫花玉露可是金貴啦!也就我家小姐大方,平白送給你!”
沈傾城一聽是她姐姐沈雲珠送來的紫花玉露,遲疑要不要接下。她知道這紫花玉露不僅可以治療燙傷,還具有嫩膚美顏的功效,隻是紫花玉露製作工藝及其複雜,產量極少,極其難得。道:“如此貴重之物,傾城不敢受,請白雪姑娘回去替我謝過姐姐的美意!”
在白雪眼裏,沈傾城這般推卻叫不受抬舉,多少人想要都要不到,她還不稀罕,也就自家小姐像個傻瓜才稀罕她。白雪打心裏瞧不上沈傾城,將紫花玉露塞到她手上,不客氣道:“小姐讓我拿來你,東西我是送到了,告辭!”氣憤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