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少爺命苦,若是能借此機會通過童子試,那麼就一定會平步青雲,重**內,老爺和婦人在九泉之下,想必也會很高興的!”
說到這裏,杉杉那映著火光的臉龐,也泛起一絲開心的笑容。
望著杉杉那天真的笑容,夜凡也是一陣恍惚。自重生到這裏,生前之事已經大多忘記,反而前世那滿腹經倫卻一點也沒忘。不得不說是上天憐憫,讓自己重頭來過。
夫子劃船,一杆挑起河中之魚。從此,這魚的命運便被改變,若是他日能偶得氣運,說不定能越過龍門,褪去魚身。
感覺到夜凡的目光,杉杉下意識的回頭頭,見夜凡雖然盯著自己,但眼中光芒變幻,顯然在想著別的心思,臉色不禁又暗淡了些。
十六歲的少女,已經脫離了懵懂,更是情竇初開。覺查到少爺的神色,杉杉不禁心中羞怒,暗自責備:少爺,這個榆木腦袋!
溫馨的氣氛中似乎在醞釀這什麼,而就在這時,寂靜的屋內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杉杉不禁皺起眉頭,這種大雪天,又有誰會突然登門造訪。不禁疑惑道:“誰來了!”
就在其話語落下的瞬間,外麵便響起了一道男子的聲音。
“夜凡,我是你的大伯!”伴隨著話語,又是一陣敲門聲。
大伯夜無憂,又是他。
在杉杉擔心的目光中,夜凡的臉色慢慢由難看漸漸又恢複到平淡的神色來。
“杉杉,你先坐著,我去開一下門!”
夜凡說著,慢慢走上前,輕輕將門打開。
“噶吱!”開門的一瞬間,一股凜烈的寒風便轟然湧進屋內。一個中年儒生走了進來,棱角分明,目光清澈。
看到中年儒生,杉杉立馬起身轟轟敬敬站到夜凡身後。
夜凡這一支雖然自從夜凡父母雙亡後衰敗了,但家族中規矩依然,她不敢冒犯。
見到夜凡,夜無憂那冰冷的臉上也有了一絲暖意,但這暖意中,還夾雜也些許不忍。
看著夜無憂,夜凡臉上也擠出一絲笑容,道:“家中雖然冷清,但比外麵好多了!大伯不要嫌棄。”
夜無憂感覺著夜凡話語中的疏遠之意也是微微一愣,隨後苦笑道:“無礙”
“童子試將近,我看你也很是刻苦,我很欣慰。但是天氣寒冷,你也要注意著身子!”
隨後,夜無憂環顧四周,喃喃道:“這屋中寒氣甚重,我回頭讓下人送一些木炭過來,好驅些寒氣!”
“多謝大伯愛護,侄兒沒事,這小小寒氣還奈何不了我!”
屋中氣氛有些微妙,見氣氛如此僵硬,夜無憂眼中也是閃過一絲猶豫,終究還是開了口:“侄兒,其實伯父這次前來,是有一件事想告知與你。”
“伯父但說無妨!”夜凡笑著說道,但眼中卻閃過一絲黯然。
“說來也慚愧,受族中所托,我也隻能厚著臉皮來和你說這件事,有關於你與歐陽家族小姐的婚事!”
話音落下,夜凡但是麵色平常,但是在他身後的杉杉卻是臉色一變,眼中露出一絲恨恨之意。
“自從你父母死後,你們這一支就一直衰敗到如今,你父母在世時本與歐陽家定下一門婚事,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但如今你父母雙亡,家道敗落。歐陽家已經有些不同意這門婚事。前日歐陽家家主拜訪族長,也不知說了什麼。但是托我來告知你一下,希望明日你能去一下歐陽家!”
此事夜無憂說出來似乎很痛苦,所以直接一口氣說完。
完後夜凡也沉默在那裏,久久不語。見也凡這個樣子,夜無憂不忍之餘,也不知從何安慰,忽然歎息一聲,道了一句:“告辭”,便匆匆離開這裏。
見夜凡呆立在那裏,杉杉眼中露出一絲哀傷之色,不禁低聲喊道:“少爺!”
一聲輕呼卻如同夏日驚雷,一下子將夜凡從沉默中驚醒。
夜凡微笑一聲,淡道:“杉杉,我沒事。不用擔心我。本來我也就決定了,我家道落魄,雖然與歐陽小姐有婚約,但也不能因此害了人家。正好他們給了我一個機會,明日我就去將這門婚事給退了,應該能保住歐陽小姐的麵子!”
看著若無其事的夜凡,杉杉的雙眼卻是微微泛紅。她知道少爺心裏到底承受了怎樣的痛苦與不甘,但是世人太薄涼,待少爺真的太不公平。
“要是老爺和夫人都在世,那該有多好!”杉杉低著頭,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