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持著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的原則,雖然耿綠琴並不太想主動去找四四,還是破天荒頭一次主動去見了某四,把桃花九的禮物當麵交給他。
胤禛拿過那尊琉璃菩薩看了兩眼,淡淡說了聲:“九弟有心了。”
是呀,他可不是有心麼,擺明了醉翁之意不在酒,跟你家老十四的目標幾乎可以確定是一致的,隻是我沒給他梯子讓他就梯上坡罷了,現在就看你會不會遞這把梯子了。
“小連子去九爺府,說明兒爺請他過府喝酒。”
“嗻。”
某四真不錯!
對於這個結果,耿同學那是相當的滿意,突然覺得四四這樣的丈夫也挺好!
“奴婢告退。”這個時候是她功成身退的時候了,耿綠琴毫不遲疑地要閃人。
胤禛看了她一眼,點頭,“去吧。”
耿綠琴離開某四的書房,在回自己院子的時候迎麵碰到了妖妖嬈嬈的年側福晉。
說起來耿同學也相當佩服年側福晉,在她昏睡的那兩天裏似乎年側福晉又小產了,可現在她看人家風采依舊,看起來找不到半點兒傷心落寂。也或許這些皇家的人都太能隱藏自己的情感了吧……
“奴婢給側福晉請安。”畢竟是低人一等的小老婆,耿同學還是得向人家品級高一點兒的小老婆請安問好。
“妹妹這是打哪來呀?”年側福晉明眸善睞,臉上那抹淺笑也如煙似霧充滿了誘惑的味道。
所謂美人!
耿綠琴老老實實地說:“奴婢剛去見了王爺,轉交了九爺送的禮物。”
“喲,還是妹妹有人緣啊,咱們呆在這院子裏可沒這機會呢。”
人是美人,話就有些尖酸了,耿同學在心裏長歎一聲,果然人無完人啊,她個人覺得年側福晉還是保持美人緘默的狀態比較有愛。
“側福晉說笑了,奴婢也不過是碰巧了。”
“姐姐不跟妹妹說了,爺還等著我鈍的補品呢。”
“奴婢送側福晉。”
目送年側福晉領著她身邊的大丫頭搖曳生姿地離開,耿綠琴微歪著腦袋,手指摩梭著自己的下巴一臉的若有所思。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示威?
哈,可惜示威的對象錯了!
聳聳肩,耿綠琴大步流星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外麵危險太多,回自己的窩才安全啊。
“主子,您慢點兒。”春喜在後麵有些跟不上自己主子的步伐,忍不住出聲。
“走路又不是品茶,你那麼優雅我也不會給你加工錢,快點了。”
春喜看著主子大步而去的背影,有片刻的失聲。老實說,她的主子太多時候沒有女子的自覺,什麼事都大大咧咧的,幾乎可以說對那麼規矩禮儀視如敝帚,除了在人前遵守,人後完全是兩回事。
定定神,春喜快步追上去。
在耿綠琴主仆兩個相繼走過之後,回廊的另一邊轉出幾個人。
“走,你們陪朕去那丫頭的院子看看去。”
“兒臣遵旨。”
康熙領著三、五、八、十、十三、十四幾個人便跟著那對主仆而去。
今兒康熙突發興致想來自己四兒子的府上看看,不許任何人通報,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來,偏巧碰到耿同學與年側福晉過招兒,不由大感興趣。
不過,這麼一看,兩個人一個有心,一個無意,完全沒掐起來的可能。
康熙進了耿同學的院子,叫過侍衛問了問,然後眾人的目標便都落到了小院中的書房門上。
眾人一進門,迎麵而來的就是濃鬱的大草原氣息。
原本應該雪白的牆上沒有掛任何書畫,就連常人習慣性擺放的用以待客的桌椅都沒在該在的地方擺著,入目就是一大片的草原景色。
那不是掛上去的畫,而是畫在牆在的畫,用墨著色隨意而又渾然天成,唯一遺憾的是整麵牆畫尚處於一種未完工的狀態,旁邊另一角牆邊還堆放著幾缸顏料。
康熙若有所思的看著牆上的畫,爾後突然哈哈大笑,真虧她想得到。
本來正專心在長桌前專心挑撿羽毛的耿同學被這陣笑聲驚到了,豁然回首,一臉驚訝。
“皇阿瑪——”她眼花了吧,怎麼會看到康熙以及幾位著名的數字?這裏明明是她的小院啊,為毛她一個不入流小妾的院子裏會出現大清朝這樣舉足輕重的大人物?莫非天要降紅雨?
“丫頭,過來。”康熙特和藹可親的朝耿同學招招手。
“奴婢給皇阿瑪請安,給幾位爺請安。”耿綠琴趕緊過來給一群大腦袋的人請安問好。
康熙指著牆上的畫笑道:“你這個辦法好,畫在牆上就沒人能拿走了。”
幾個知悉內情的皇子均不同程度地會心而笑。
對於老康的這個問題,耿綠琴沒作回應,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說破了就沒勁兒,朦朧就是一種美!
“皇阿瑪,您請坐。”
康熙擺擺手,徑自朝裏麵耿同學剛才站的地方走過去,長桌上擺著一排紙盒,裏麵是經過晾曬處理好的羽毛。
窄長桌的一側是幾隻大瓷缸,裏麵插放著一些卷軸,畫缸上還各有標簽,又分為人物、動物、景物。
緊挨著的是一隻獨立於另一側堆放書藉的書架,上麵全部是一個一個帶蓋的大紙盒,上麵也各有注明。
在屋子的另一頭,卻有別於這邊的井然有序,而顯得異常的雜亂無章,散亂的紙張,堆放的粗細木條還有錘子釘子等等,就像一個小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