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嫻雅決定按照四惠說的裝暈到底,邵氏才有底氣繼續與陳壽源鬧。
邵氏在郎中沒到之前便醒了過來,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踉蹌著撲到陳嫻雅的涼榻前,將陳嫻雅的胳膊腿摸了又摸,然後一把將陳嫻雅摟進懷裏,哭得肝腸寸斷,“老天爺啊,我上輩子到底作了什麼孽,才生了這麼個孽障,早知道生下來便將她掐死算了,可憐我辛辛苦苦養到這麼大,眼看著病比從前好多了,卻招了人的眼,那一腳若是踢實了,就連這麼個傻東西也沒了!再怎麼說也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就算是他的親老子也不能說要她的命便要她的命啊!唔唔……。”
邵氏是真的傷心,陳嫻雅心裏覺得怪怪的,邵氏設計將盛嬡嬡母女一步步逼死,又將所有參與者一一滅口,手段何其毒辣高明,說她蛇蠍心腸都低估了她,可就這樣的婦人對一雙子女卻護得如自己的性命,陳嫻雅突然想起自己前兩世的母親。一個早早地死了,自己連她的樣子都想不起來,另一個雖沒死,心卻隨著父親的離世而死了,兩位母親都沒能讓她體會過如邵氏這般濃烈的護犢之情。隻可惜本尊陳嫻雅已經不知去了哪裏,邵氏的傷心也好,愛護也罷都隻能付之東流了。
“大妹妹隻是暈了過去,過一會子自然便醒了,母親還是先進屋去梳洗一下罷,郎中也該請到了!”袁氏在一旁勸道。
“什麼叫過一會子自然就醒了?若是醒不來,或者又變得和從前一樣,看我可饒了誰去!打量我不知道那一群娼/婦子整天價在老爺麵前挑唆,說我嫻兒這不好那不好的,害得老爺一見嫻兒便像見了仇人。哼,她們以為害死了嫻兒,又讓老爺休了我,她們就有好日子過了,我呸,做這些浪/貨的白日夢去,我就算被休,我也要將陳家的屋頂給揭了才走!”邵氏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一通亂罵,絲毫不擔心自己將被休。
方姨太太低了頭站在一旁,看不出什麼表情,陳淑雅則憂心忡忡地看著邵氏懷裏的陳嫻雅,想說什麼又不敢上前,手裏的帕子絞成了麻花。
袁氏被邵氏下了臉,也站在一旁不吭聲了,屋內隻聽見邵氏的擼鼻涕聲與叫罵聲,一會兒罵奴才跑得太慢,一會兒罵陳壽源黑心腸。
周顯家的總算帶著莫郎中到了,一陣忙亂後,邵氏與陳嫻雅都被診斷為沒有大礙,邵氏肝火鬱結,吃上兩副藥就好,至於“昏迷不醒”的陳嫻雅則連藥都沒有給開,那莫郎中直接拿銀針在陳嫻雅手上的穴位上一紮,陳嫻雅受痛不住一下子便醒了過來。
醒來的陳嫻雅竟然抱著邵氏喊道:“母親別離開我,嫻兒好害怕!”一句話中間一個頓都沒打,卻沒有人注意到。
“母親,父親會不會不要我們了?我們去給父親磕頭認錯可好?”陳嫻雅繼續下猛料,邵氏身子一震,猛地將陳嫻雅推開,兩隻眼睛瞪得溜圓,“嫻兒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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