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梓童姐姐!你聽我說,今日...今日是我對不住姐姐。可是我若不聽小荷她的話,我爹他..我爹他就....”忽然一陣陣擦拭眼淚抽泣的細碎聲音從背後傳來,接著感覺自個的手臂被一絲軟綿綿的力道拉住。
有些猶豫,聽著這一陣陣哭聲,到底是一場姐妹,且聽她說說吧。轉過身子,有些冷冷言:“到底怎麼回事。”
隻見蘭珠把眼角的淚花擦幹,頭低在那裏雙手交叉在腹前,弱聲言:“我家裏窮,有兩個弟弟,為了生計爹爹把我買入宮中。前幾個月我娘托人告訴我,說....說我父親得了中風病危....”蘭珠的眼淚又止不住了,嘴裏含著哭腔斷斷續續道:“姐姐!我不能看著我爹就此去了....如果我爹去了,我娘和我的弟弟們孤兒寡母的如何生活下去啊...我偷偷自己做些刺繡憑著小荷的關係由太監往外麵倒賣補貼家用順便把錢帶給我娘她們,姐姐,我不能不聽小荷的,不然沒了這門路我根本沒法把錢帶給我爹爹看醫治病。姐姐...你肯原諒妹妹我嗎?....”
聽著蘭珠的言語,心裏到底是有些觸動的,隻是也有些憤怒,你父親的命是命難道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嘛,說白了也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何必把自己說的那麼可憐,其實都是自私的。
“....罷了,換做是我,我也會這樣做的吧,談何什麼原諒的呢。隻是你我之間以後也無需過多接觸,姐妹之交到此為止吧。”說罷,也不想聽她的過多言語,轉身大踏步走入屋內。
蘭珠一直保持著抽泣的樣子,等到梓童消失在眼前才把手放下。然後呆呆的對著屋子的屋門不語。許久才默默的轉身離去。
黑夜慢慢的降臨,視線再一次轉移到長萶宮不遠處的小花園裏。兩個黑影鬼魅的若隱若現,暗淡的月光輕輕拂過,伴起陣陣深瑟陰風。
“這個宮奴是前兒個西北戰事大敗皇上震怒抄了家的征西將軍家的三女兒,相貌倒是十分清秀可人,如今年歲還小,但這要是張開了,隻怕和如今宮裏麵最得勢的那位也不遑多讓,剛入宮不足一月,現在在那南府裏當差。按喜梅的意思是樂坊裏缺了一個灑掃的粗使宮奴要用她,隻是不知為何如此之久也不帶去而隻是任憑放在那南府雜役處”
“哦?......我曉得了,繼續監視還有什麼消息就再來告訴我,上頭有什麼指示我會再找你的。”
細碎的交談聲漸漸歸於寂靜。壯碩的身影在淡淡的月光下刹那隱現,隻見其一副慈眉善目的麵孔,佝僂著腰慢慢消失於黑暗中。
南府外不遠的一顆香樟樹下,香蘭嬤嬤確定無人跟蹤後,渡步來到樹下的角落裏。
“咕咕....咕咕....”一隻黑毛飛鴿蒲扇著翅膀正站定在樹下的樹洞裏。
細碎的紙張摩擦聲斷斷續續傳來,良久化為一聲蝕骨的冷笑,“引起你們的注意了嗎?如此,我的計劃可以實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