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花魁柳含香(2 / 3)

要說這人啊,若不是為財,好好的女兒家又怎會出賣這身皮囊求個飽腹。現在一個大寶貝在眼前,叫人怎忍心拒絕得下呢?自己的青春有限,再過幾年便年老色衰,還不趁現在能撈則撈?自己的下半生生活都照看不了,又怎管他人的生死呢?隻是一夜夫妻的人,何必為他留情義。

人要為財死,鳥願為食亡。

柳含香知道眼前的夜明珠絕對是寶貝,暗喜在心頭,也就鬆了嘴:“我見公子宅心仁厚,有情有義不惜萬金。隻是今日我告知與你,怕白公子知道了要來找我麻煩,屆時還請您多多幫手。”

林微知道事情快成了,甚是欣喜,亦不禁暗歎**無情、戲子無義。

“自是自是。柳姑娘你大可放心,林某說得出、做得到。”說著便將夜明珠遞恭敬地遞給她。

柳含香小心地將夜明珠用手帕包起,再收進懷,重新點起蠟燭後,這才把重點道出:“白公子約期下個月初二來這裏與我相見。”

“那豈不是五日後?”

“正是。”

“你可知,他最近都打哪來的?或者他經常去哪兒?”

“這些他沒有和我提起。他平日都是近醜時來我這兒,且身上總有雨水似的,衣服濕潤。但你說這大六月天哪來的雨?”

林微聽罷,似乎明白了什麼,立馬心上一計,但依然不動聲色的道:“那便好。你依期等待與他約見,就當作我從未出現過,不曾與你打探過,你更不能向誰提起這事。可好?”

“那是。誰會泄了自己的口風呢?那白公子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咯咯咯~”柳含香嬌笑著便把酒杯往林微嘴上湊。

林微張口銜住了酒,一滴不漏。

“我讓人給爺兒添幾個小菜吧。”

語畢,見林微不拒絕,柳含香便起身走前了幾步,隔著門板和丫鬟緩緩交代起來,爾後又坐回林微身旁。

“林公子該是放下心事了,酒菜一會兒就上來。現下讓奴家為公子撫琴一曲可好?”很懂得察言觀色的柳含香趁勢討好道。

“也好。”反正公事已經落下了,閑心消遣消遣也罷。

柳含香起身將屏風拉開,眼前便出現了一把玉箏端正的擺放在矮幾上。林微看她在玉箏前坐了下來,開始撫弄箏弦,纖細的十指輕撚抹複挑,小嘴一張一合,婉轉的歌聲縈繞:“漢皇重色思傾國,禦宇多年求不得。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承歡侍宴無閑暇,春從春遊夜專夜。”

方才心中隻有白雲飛的事,沒有注意這柳含香。現仔細一看,發現柳含香確實姿色上等。細致的柳葉眉、勾人心魄的丹鳳眼、挺俏的玉瓷鼻、紅潤朱唇都規矩的長在一張巴掌大的鵝蛋臉上,且能詩能吟,若不是真在煙花之地遇見,以她這等身姿這等風範說是哪位大官門下的閨秀都有人信。

正此時,丫鬟悄無聲息的進來,將幾碟下酒菜布好,又悄無聲息的下去,不打擾屋子內原有的氛圍,仿佛未曾來過一樣。不得不說大院子的訓練就是好,**有方。

“忽聞海上有仙山,山在虛無縹緲間。樓閣玲瓏五雲起,其中綽約多仙子。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膚花貌參差是。金闕西廂叩玉扃,轉教小玉報雙成。聞道漢家天子使,九華帳裏夢魂驚。攬衣推枕起徘徊,珠箔銀屏迤邐開。雲髻半偏新睡覺,花冠不整下堂來。風吹仙袂飄飄舉,猶似霓裳羽衣舞。玉容寂寞淚闌幹,梨花一枝春帶雨。含情凝睇謝君王,一別音容兩渺茫。昭陽殿裏恩愛絕,蓬菜宮中日月長。回頭下望人寰處,不見長安見塵霧。唯將舊物表深情,鈿合金釵寄將去。釵留一股合一扇,釵擘黃金合分鈿。但教心似金鈿堅,天上人間會相見。臨別殷勤重寄詞,詞中有誓兩心知。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