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二人開懷大笑起來。日夜相處兩月有餘,他們已有十足的默契。
正值太陽下山前,趕往市集的、出外務田的百姓、馬車都在這時魚貫往來。但奇怪的是林微並不擔心白雲風會喬裝在群眾裏麵。
約莫一柱香後,人群總算散得差不多了,林微才又正色起來。見他危襟正坐,身旁的陳兆岩也不禁緊張起來。
不久,習慣草木皆兵的陳兆岩察覺地麵有異樣,隧伏地貼耳,接著對林微喊道:“有馬蹄聲!”
林微知曉白雲風總算來了,坐起身抖抖土塵,走到路中央。
馬蹄聲漸漸明朗,來人也清晰起來。定睛一看,果不其然!青衣人駕著鬃馬迎麵而來。而青衣人正是白雲風。林微於是老遠便打著個揖:“久仰白雲風白俠士!”
正若有思的白雲風突然聽見林微的聲音,才知道前方有人擋道,白雲風趕緊收臂勒住馬韁,咆哮聲起:“哪個不長眼的!要命不要了?敢擋老子的道?!”
陳兆岩見馬背上的人是白雲風,且果真從官道而來,內心更是加深對林微足智多謀的佩服之情。
“在下姓林名微,正是護送一品香的人。”
“喔?”本想繞人趕路的白雲風聽到此,便停步了下來。
“一品香已經失竊的事,想必白俠士已經知曉?”若不出意外的話。
一旁的陳兆岩聽到貢酒被盜,心裏急乎乎的,很想開口,但又想起林微方才的叮囑,怕貢酒一事隻是林微的托詞,現下若發問,恐怕會壞了林微的布局。不妨先壓下疑問,待方便時再向林微問個明白。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白雲風雖有意聽下去,但不代表他沒有戒心。
林微:“現下隻有我才知道酒被誰盜,來人用的什麼手法,被盜往何處。”
白雲風聽罷,輕蔑道:“哼,不用你,老子也能查出來。”
林微見白雲風的態度,不怒反笑:“是沒錯,隻是等白俠士查出來,那酒恐怕已入了別人的肚。”
白雲風挑挑眉,道:“聽你之意,莫非……你有法子?”
“在下才疏學淺,但還算是明白人,法子算不上,隻是知道個巧妙。”
白雲風見林微拿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好奇心徹底被勾了起來,且暫時放下身段,禮貌的問道:“小兄弟不必謙虛,你不妨說來聽聽?”
林微恭敬道:“說倒是好說,隻是需要白俠士幫忙將一品香拿回。屆時萬福酒窖會每年給你白送一壇一品香,酒窖裏其他品種的酒也隨白俠士暢飲,連續三年。你看如何?”
“聽起來倒是不錯的交易。”想著,白雲風又起了疑竇:“你是如何知道我會在這裏出現的?”
“萬老爺有先見之明,知道今次除了你之外,還有很多別的人盯上出窖的機會。假若一品香真被竊走,不論賊人是誰,終會有人來尋。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交代我便在這裏等待黃雀的到來,與黃雀謀個交易。”林微說明自己不是專等白雲風,隻不過恰巧他是第一個到的黃雀而已;並且將源頭推向萬老爺,否則以他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子,若有如此精密周縝的考慮的話,隻怕會起了白雲風的疑心。
見白雲風認真思索起來,林微又迅速下了激將法:“這竊賊可是大有來頭的,若白俠士不敢隨我前去,我們也強求不得,隻好等待下一人馬過來,那萬福酒窖的好酒也隻能感歎與白俠士無緣。”
林微話落,白雲風一想到這樣的好機會可能要從自己手上溜走,不禁怒道:“笑話!這天下有我白雲風不敢闖的地方?!還有誰擋得住我的去路?!”
“那便好。不是猛士我們不合作。”
見林微如此高姿態,習慣被人前擁後呼的白雲風心裏不免有幾分不爽,但萬福酒窖給出的條件正是合了自己的心思,便不想和他扯這些了,但嘴上還要強幾句:“我白雲風的名號在江湖上風聞傳唱,誰人不知我的事跡?就怕那小竊賊兒太嫩,給我當下酒菜都嫌塞牙。”
一旁的陳兆岩聽罷,暗暗笑著,心想,你不也是竊賊麼,半斤與八兩的區別罷了。
林微作了個請。“我們現下便一起上路吧。”
白雲風暗暗盤算了下整件事,覺得眼前的小哥解說得也無漏洞,又一副胸有成竹,便暫且相信。“行,諒你也沒膽子騙我。我就隨你去找一品香。”
“有白俠士鼎力相救,萬福酒窖感激不盡!”
“廢話不多說,你速速帶我去尋一品香,遲了恐怕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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