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魯閣為什麼叫太魯閣?有閣嗎?沒有。太魯閣在花蓮、台中、南投三縣交界處,是山,是峽穀,是溪河。包括太魯閣大峽穀、立霧溪,包括無數大山、清水斷崖、三棧溪流域等。太魯閣最為獨特的是峽穀石頭全為大理石,百萬年溪水不斷向下侵蝕切割,大理石岩層外露,紋理美麗地壓在峽穀崖壁上,成為千古岩畫,永不褪色。
太魯閣用壯觀二字夠矣,更為壯觀的是它的公路。當年跟隨蔣來台的一些單身退伍老兵沒有工作,又回不了大陸,蔣經國於是把他們弄到此修築大約是世界上最險的道路。在懸崖絕壁上,一把鑿子,一把錘子鑿出來這條路,現在在九曲洞,在燕子口,可以看到那洞壁上一錘錘人工斧鑿的痕跡。為此工程死了212人,有一次一塊巨石落下砸死50多人。就這樣,魂拋異鄉,這些從大陸來的所謂外省人,死在這個島上。許多還是當年抓壯丁來的,家人根本不知道。死得無聲無息。現在他們的靈牌供奉在長春祠中,長春祠下溪水長流,長眠在這裏隻能說是上蒼的安排,也是一個時代的悲劇。從大陸來的外省人為台灣建設作出了如此大的貢獻和犧牲,沒有良心的少數台獨分子卻無比仇視中國大陸特別是外省人,他們太沒有人性了。不知道為什麼會分外省人本省人,這是典型的島民心態,狹隘、偏執,有迫害妄想幻覺。就像他們對中國大陸總是神經過敏一樣,就像狂犬病人恐風,恐水,恐光,恐人,風聲鶴唳,自己把自己嚇死。你隻不過比人家多幾輩人來台,為什麼你就是主人而其他就該死不該來,就是非我族類?都不是漢人嗎?都不是渡海來台的外省人嗎?竟在漢人中分幾種族群,可笑!你的祖先來時還不是占人家原住民的地方。在中國的每一個省都是移民,江西填湖廣,湖廣填四川,哪個城市不是移民城市?東北內蒙都是闖關東的,海南島這些年也大量移民,也沒聽說他們排外的,分本省外省的。誰願意離鄉背井?誰又不是時代悲劇的犧牲品?如今上海50萬台灣人居住,青島一個社區就有20萬韓國人,莫言曾給我說,他們高密縣一些小鄉鎮裏都是韓國人。沒見他們受人排斥的。大陸人的胸襟還是大。台灣是個奇怪的、令人費解的地方。比如大陸學生來台就讀,綠營就是不讓,全世界都讓,連小氣的日本還有十多萬中國大陸學生呢,那些民進黨是被什麼嚇成這樣又為什麼這麼小肚雞腸小眉小眼?對自己的同類同族如此憎恨?最搞笑的是他們不僅自己來大陸偷偷混文憑,後代也有在大陸讀書的,可就是不讓大陸孩子過去。我隻能認為他們有精神病。就像我在台灣看電視,麵對民進黨民意代表為拒陸生來台大打出手,國民黨的林益世開記者會說,應該把民進黨的這些人送精神病院。我舉雙手讚成。唉,不說也罷。
據說來台的軍人有50萬是單身,有一半未結婚。有的是念著大陸的結發妻子,有的後來就找了台灣的智障、殘障女。因為50年代,找一個老婆要5000台幣,相當於現在50萬人民幣,對於那些隻能領點吃飯津貼的阿兵哥來說,討老婆比登天還難。
九曲洞是太魯閣大峽穀最為險峻之處,石崖直貫而下至穀底,垂直距離至少千米。這10公裏的峽穀和公路組成的世界奇觀,隻能說是自然與人工共同創造的,是奇跡。是生命堆疊而成的奇跡。
壯美壯觀當然是它的岩石,崖上有“九曲蟠龍”四字。站在這樣的公路上,兩股顫顫,令人膽戰心驚,頭上會有石頭滾落下來。前不久,一名大陸年輕女性就是在這裏砸死的。所以必須戴安全帽,貼著崖壁走。為此當地想了許多辦法,如加防石網傘,劃安全線。
九曲洞並非隻有九個彎,而是有數不盡的回廊彎道,這些都是鑿錘打出的。這裏處處山洞,步步斷崖。如此公路必定永垂青史。九曲洞上有奇岩峭立,下為深穀急流;暴雨過後,逕流形成無數“時雨瀑”,轟然落入峽穀,如萬馬咆哮,我以為這就是對可憐可敬的大陸老兵偉績山海讚頌的雄渾交響。
燕子口是也是中橫公路一段,也是在大理石峽穀峭壁上,有無數小岩洞的奇景。皆因峭壁上的岩質為變質石灰岩,流水順石灰岩岩層侵蝕而成。而這些岩洞就成了燕群的天堂,它們築巢而居,形成“百燕鳴穀”的奇景,燕子口因而得名。
這條中橫公路,於1956年開工,1960年通車。過去是原住民狩獵的小徑,日據時代有簡易的觀景小道。峽穀深處,流水轟鳴如雷,霧升上為直立的,也是別處不見的奇景。溪內有砂金,可以清晰看見溪下采金小道遺跡,也有些年頭了。
九曲蟠龍隧道一個接著一個,非常狹窄,更加艱險。過了九曲洞,往前走,就可見長春祠,山壁上有“長春聽濤”四個字。當年在公路對岸的湧泉水瀑上方築祠,現在泉水如注從祠底流出,景致絕佳。但無法去祠裏,在溪穀另一麵且封了路。我隻好在峽穀這邊雙手合十,為這些築路犧牲的老兵們深鞠一躬了,默默祝禱他們的靈魂安息。話又說回來,何處青山不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