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科學家們沒有料到程科博士會在攝像機麵前發表如此大膽的言論,講壇上下頓時一片嘩然。有專家當場站出來指出,十八年前被派遣到外太空尋找外星生命的白蘭度艦隊至今杳無音訊,這說明他們根本沒有遇到什麼外星生物,更別說是智慧生物,宇宙間存在可與人類媲美的文明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台下的聽眾們情緒也激動起來,“騙子”、“蠢牛”、“妖言惑眾”之類的喊聲不絕於耳。會議主席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請求程科博士離開女王廳。程科博士麵對鏡頭怒氣衝衝地大聲疾呼:“我們的科學將麵臨一場空前的黑暗!”
沙祖正以揶揄的表情等待新聞結束,然後乘機挖苦兩句,卻忽然發現司科特的神色凝重嚴肅,不由好奇地問道:“司科特先生,難道你也相信這個柏拉圖式的亞特蘭蒂斯主義狂徒的無稽之談?”
司科特搖搖頭道:“我不懂高深的科學,沒資格妄加評論。”
馬修斯趕忙道:“司科特先生就是這樣謹慎,一絲不苟!”
司科特擦擦嘴角的油,對沙祖道:“局長先生,調查案件是你的本職工作,但我非常感興趣。請允許我在不妨礙你辦案的前提下做你的助手。我在美國聯邦調查局所屬的部門也經手過類似的奇特案件。”
沙祖正求之不得,連聲答應,然後用筷子笨拙地穿透了一大塊鴨掌。
中午十二點半左右,司科特、沙祖一行人前往玻利太太的家。由於馬魯洛是個單身漢,什麼親人也沒有,顯然,眼下唯一容易入手的線索便是玻利太太的丈夫和兒子。
三個人走了片刻,拐了個彎,忽然發現一個年輕的女孩,隻是一瞬間,消失在另一條巷子裏。司科特問道:“你們看見了嗎?那個孩子是誰?”
“黑頭發麼,”馬修斯肯定地答道,“一定是柳生家的長女阿雪了。”
“奇怪,她來幹什麼?”沙祖疑惑地道。
“這裏誰都可以來。”司科特轉而問馬修斯:“她經常四下亂跑嗎?”
馬修斯撓撓頭:“全鎮數她學曆最高,現在在鎮上唯一的私立學校教書。在我的印象裏,她是個很文靜端莊的女孩兒。”
“我們在料理店吃飯時沒看到她。”
“一般時候,她不是在家就是在學校。似乎東方人對未出嫁的女孩子要求格外嚴格,她是不可以隨便亂跑的。”
“那從學校到她家的路是必須要走的,不屬於亂跑的範圍之列吧?”司科特看著沙祖和馬修斯驚愕的表情,指著這條街頭三個方向的巷子問道:“這些路有從家裏通往學校的嗎?”
馬修斯搖搖頭:“沒有,雖然她家到學校的路不隻一條,但這條街上所有的巷子卻都跟她的學校毫無關係。不過,有一條可以經過她家。”
“就是剛才她離開的那條,看來她也是從這條路上過來的。”司科特拍了拍仍舊發怔的沙祖,“走吧,還等什麼?”
又走了幾十步,便是玻利太太家。沙祖敲了三遍門,才隱約聽到裏麵遲緩的腳步聲。
一張滿是淒苦無奈的臉呈現在三人麵前。這個男人又瘦又小,手臂卻奇長,加上他略微彎曲的腰背,頗像生物學上所講的“人與猿的中間環節”。他的兒子卻是個肥頭大耳的胖子,坐在屋裏,正在拚命地往嘴裏塞食物。院子裏亂七八糟,還有一股隱隱的酸臭味,門開的時候竟有幾隻鳥從裏麵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