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祖怔了怔,茫然不解地道:“怎麼?不是他嗎?既然隻有他養蛇,而且馬魯洛跟玻利太太又是為蛇所噬,那凶手就隻能是他!”
玻利頹喪地問道:“你,你怎麼知道我家裏養蛇?”
司科特指了指房頂上兩隻類似隼但體型更小的猛禽,道:“我們剛才進來的時候,它們正在牆角扒土啄食,讓我們來看看……”說著用腳掃了掃牆角的土垢,露出一段色彩斑駁的尾巴——正是一張蛻掉的蛇皮。
“蛇和鳥還是有些相似之處的,”司科特道,“本來剛才屋子裏聚了不少的鳥,可我們一進來就全飛跑了。這是什麼原因?”
馬修斯遲疑地道:“因為我們是生人?”
“沒錯。而蛇比鳥更有靈性。它們時時保持警惕,對任何人都懷有敵意,但一經人工飼養,確信對方無惡意時就會任其把玩。蛇是你們家養的,你就算讓蛇去咬玻利太太,蛇也是不會聽話的。好比你的父親逼你去殺你的母親,你肯幹嗎?”
“蛇跟馬魯洛可沒關係吧?”沙祖死咬住這點不放,“即使排除他殺妻的嫌疑,也不能說明他沒殺馬魯洛。”
“我,我沒殺呀,我真的沒殺!”玻利歇斯底裏地吼道。
“這個以後再說。”司科特深深吸了一口氣,拍拍衣服上的灰塵,“玻利先生,想洗脫罪名就得跟我們合作。你唯一的出路就是告訴我,剛才那段有水平有涵養的話是誰教的?”
玻利眉頭緊鎖,冷汗涔涔,但始終不予回答。
“剛才我看到鎮上最有學問的人來過一趟。那位柳生雪小姐為什麼要到你家來,她又說了些什麼?”
“她……她隻是叫我別跟你們講……”
“你還真聽話啊?”沙祖冷笑道,“說!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給她抓住了?她借此封住你的口?”
“這……我……我能有什麼把柄?我……”
“玻利先生,”司科特和氣地問,“鎮上除了你家外,還有別人家也養蛇嗎?比如說……中華料理店,他們是否需要蛇肉和蛇膽做菜?”
“這我不清楚,”玻利囁嚅著道,“其實我以前也曾向料理店推銷過我的蛇,可老板娘不但不要,還把我罵了一頓。她的店裏雖然連蠍子和豆蟲都敢吃,卻沒見賣過一盤與蛇有關的菜。”
“也許那老板娘有怪癖,討厭蛇?還是她天生有罵人的嗜好?”馬修斯揣測道,“或者這會不會跟中國的傳統文化有關?中國人對鶴、蛇、龜這些動物都是很敬重的,認為它們壽命很長很長,有靈性,得罪了它們會遭到天譴——也就是上帝的懲罰。”
司科特看著玻利,意味深長地道:“無論你隱瞞了什麼都無所謂,所有的事必然會有結果。希望到時候你敢坦然麵對。”說完,回頭對沙祖道:“我想去找柳生雪談談。”
“她現在應該在學校上課了。”馬修斯看了看表。
雷諾吉普在校門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