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警察?”
“我不是警察,”丁戈微微一笑,“你卻也不是老師。”
遠山杏次郎怔了怔,瞳孔忽然變成血紅色,沉聲道:“你很聰明,但聰明人總是會死得比較早的。”說話間,一絲暗紅色的黏液從他的嘴角溢了出來。
“殺人滅口?”丁戈冷笑道。
遠山杏次郎驀地發出一聲怪吼,向丁戈撲了過去。
入夜,校園內一片死寂。
庫房的門又一次被打開。兩個人影將一隻沉重的大口袋抬了進來,走在前麵的人忽然被絆了一下,手一鬆,口袋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一聲。
借著從門外灑進來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奇怪的是,他像是被人為地擺出了一種隻有小孩子才能想出的幼稚可笑的奇特造型。
“是遠山!”一個人低聲發出驚呼,“他死了!”
“你肯定?”另一個人的聲音卻絲毫也不驚訝,仿佛是在談論一隻死豬。
“頭被扭成這種角度,隻能有一種解釋——他的頸椎斷了。”
“說得好,不愧是生物係的專家!”伴隨著一個懶懶的聲音,房間裏的燈忽然亮了。
“小野教授,反町教授,果然不出所料。”丁戈把手從開關上移開,順便關上了門。
“丁戈?!”
“小野教授,”丁戈點了支煙叼在嘴上,“想不到你還真是言出必踐啊,口袋裏是長穀川的屍體吧?真的是活體解剖的嗎?”
“哼,遠山是你殺的?”小野冷冷地看著丁戈道。
“遠山?隻不過是被留下來對付我的傀儡而已。我對你們幾個的事情已經感到厭倦了,趕快了結了吧,我還要回去睡覺呢。”
第二天一大早,水野忠信、鵜飼陽正、神尾薰和菊代盈子敲響了丁戈的房門。
“都進來吧。”丁戈睡眼朦朧地打開門。
屋裏一片昏暗,幾道晨光自窗簾的縫隙擠進來。牆的一邊立著一個黃木大書櫃,亂七八糟地堆著五六十本書,但從封麵看去,大多是市麵上見不到的中文書。床和書櫃之間夾著一張大實驗台,上麵擺了不少用培養液養殖的怪東西,像是動物園或科技展覽館展出的怪胎或連體嬰孩,還有一大堆學校實驗室裏從未見過的儀器,看上去構造奇特且非常精密。
“這是你的實驗室?”水野忍不住問道,“在這兒做什麼實驗?”
“什麼都做,你對我的解剖技術感興趣嗎?”
“不,我想你一大早約我們來,也不是為了展示自己的解剖技術吧?”
“你可真沒幽默感啊!好吧,我們言歸正傳。”丁戈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下,“三年前,在北海道山溪高中發生了一起凶殺案,凶手殺害了九名學生和四名教師。”
“其中包括我的弟弟水野忠誠。”水野接口道,“為什麼又提起這件事?”
“因為我認為它與眼下發生的一係列凶案是同一個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