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落入盤中之後,未完成的獸骨再次於他的刀下改變著其模樣,直到再次傳出焦味方才停下手中的動作。然而還不等莫生將肉放下,一旁的石清罵罵咧咧的將剩下肉全部收攏在自己那一邊,不敢再讓莫生照看,生怕一不小心便會落得全部焦糊落入莫生口中。
兩人在一起全然不像一般師徒,時而冷漠,時而嬉鬧,更多的時候卻是石清在主導,因感覺莫生太過不屬於年齡的死寂,故而有時露出市井小民的一麵與他爭鬧,隻為他不在這重擔下壓垮。
清晨,潮濕的露水順著莫生披在身上的皮衣滑落,謹慎的隨著地上幹枯的血跡向著森林的深處邁進,身後的獨狼興趣索然的跟在他的背後,全然無視前方小心行進的莫生。隨著腳步的前進,前方出現一麵掛著各色藤蔓的絕壁,在離地約一丈的方位,一處被荊棘掩蓋黝黑的山洞,出現在一人一狼的麵前。
岩壁上攀爬的痕跡,以及荊棘上一處破開的大洞證實著有野獸經常出入這個山洞,幾縷掛在枝杈上染血的毛發更加印證了莫生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於是黑暗的洞口再次吞噬進兩道身影,山洞中不時有水滴落下,使得莫生不得不在拉起縫在皮衣上的兜帽,避免落下的水滴浸濕內襯的衣物,盡管這樣十分悶熱,但莫生不得不在意被水浸濕身體所帶來的後果。
這樣的山洞中根本燃不起火把,莫生隻能借助獨狼雙眼散發的綠光才能勉強看清山洞中的樣子。隨著莫生的深入,眼前的一切即使以莫生沉穩的性子也吃了一驚,除去那天地開鑿的洞口兩丈距離以外,印入眼簾的是開鑿平整的洞壁,被人為的劃分成幾個空間。隻是早已人去樓空,隻餘下一些無用之物丟棄在這裏,而莫生所要找尋的目標,則躺在直通洞口的空間中,身下鋪墊的幹草已被凝固的血液粘合在一起染成了黑褐色。
那是一頭黑豹,比一般的豹子要大上一半,全身上下隻有兩處傷口,一處刀傷在臉上,劈壞了一隻眼眸,將那鼻子割成了兩半。一處則是脖頸靠經前肢的地方,一節毫無光澤的斷刃卡在了那處骨頭上,流出的血液早已染紅刀刃,長久的失血是導致這頭猛獸死亡的原由。根源則是提著斷刀觀察著石壁的莫生,早已確認目標死亡的莫生,興趣盎然的想在這個山洞中找尋些有用的東西,盡管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斬殺掉擋在他麵前的敵人,飽飲他們的鮮血,但現在他還隻是個孩子,一個背負著仇恨的孩子。
一點點的觀察著每個空間,在一間類似於練功房的空間中,牆壁上刻著一幅幅的壁畫,雖被毀去了大半,但還是有一部分存留了下來,觀察到這一點的莫生盡管早已習慣黑夜視物,仍馬上取出了一隻火折子,仔細的記下了牆壁上刻畫的圖案,便趕忙收起火折子。接下來在沒絲毫收獲的的莫生回到了那具黑豹的屍身前開始了他的分解,在黑暗中分解一隻豹子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雖然可以將屍身拖出去分解,莫生卻不喜這樣做,隻因會浪費太多的精力。
憑借著微弱的光線,莫生首先將石清所要的東西從豹屍上分割下來,裝入腰間鹿皮縫製的口袋中,就在莫生挪動豹屍,以方便分割毛皮的過程中,黑豹原先躺著的幹草中一件物品吸引了莫生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