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從周府出來後,徑直往城南走去。
明秀在城南附近的小店裏買了香燭、紙錢、吃食等物,便攜著出了城。
出了城門,便看到南邊連綿著的高低起伏的山脈,因為是初秋,樹葉已成墨綠色,在迷蒙的細雨中看來,好似是一幅潑墨山水畫。
明秀走到清涼山半山腰一方墳前停下。說是一方墳,其實就是一個隆起的土堆,土堆前豎著一塊石碑。
明秀將吃食擺上,又點了香,燒了紙錢,在墳前磕了頭拜了拜。拜完後卻是不急著走,在墳前走了下來,靜靜地看著石碑。
石碑上刻著“愛妻明月之墓”、“立碑人:周鳴”,卻是一塊連墓誌銘都沒有的碑。
看著石碑,明秀的視線逐漸朦朧。
待香燃盡時,天色已經變暗,明秀起身又看了看石碑才開始下山。
下雨天天黑的很快,明秀趕回尚學院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明秀剛走到臥室門口,就聽到文竹的抱怨聲:“都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來?!”“該回來的時候,自然就回來了。”甄鳳淡淡的聲音從屋內飄出。明秀扯扯嘴角才推門進去。
“我回來了。”明秀笑著打招呼。
“快把濕衣服脫了。”文竹邊說邊扒著明秀的衣服。
“大爺,奴家身材不好,您還是饒過奴家吧······”明秀打諢道。
“鬼才會看上你,後院的白菜都比你鮮嫩可口。”說著已經將從明秀身上扒下的濕衣服扔到了一邊。
“改明兒我得告訴劉大哥,原來他的情敵是後院的大白菜。”被文竹塞進被窩的明秀還不忘還嘴。
“那劉舒還不得把後院的白菜給全拔了,看你造的什麼孽呀!”甄鳳翻了一頁書說。
“就是,要是沒白菜吃了,我就號召全學院的人找你算賬!”文竹叉著腰站在床前很有氣勢的對明秀示威。
“哎!笨蛋,我說的是你。”甄鳳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文竹搖了搖頭。
“啊?啊!憑什麼啊!每次扯來扯去都扯到我身上!”文竹惡狠狠地瞪著甄鳳。
“睡覺,睡覺。”甄鳳合上書開始鋪床。
“嗯,早睡早起身體好,文竹,你也快睡吧,你要知道睡晚了會變醜的,要是你變醜了,劉大哥就不要你了。”明秀將被子緊緊地裹在身上,隻露出一張小臉,一臉純善。
“他敢!”文竹雖是這樣說著,也快速的鋪了床鑽進被窩。
離書桌最近的甄鳳用掌風熄了蠟燭。
黑暗中先是一陣靜默,然後甄鳳說:“明日勝者為王,我會全力發揮,你們好自為之。”
“鳳鳳,你好無情那,要是不幸和你分一組,你可別把我打殘那。”文竹可憐兮兮的說。
明秀翻了個身,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黑漆漆的屋頂。
此次出征泉州,尚學院將相堂學生獲準隨行曆練,若是在此戰中表現突出,便可直接受賞封官,成為國家棟梁。良好的開端是成功的一半,若是此次出征能經常在上位者麵前露臉,立功的幾率就大得多,要是隻能當個小兵,就算戰死沙場,估計也沒人會記得。所以尚學院的將相堂的學生今夜都緊張的難以入眠。
“劉舒,你說明秀明天會發揮到哪種程度呢?”吊鍾在被窩裏翻個身,麵朝著劉舒的方向。
“我哪知道啊,你不如直接去問明秀好了。”劉舒也在琢磨著文竹會發揮到那種程度,得個什麼職位呢?
“我哪敢哪。”吊鍾悶悶的說。
“哎,我就奇怪了,你連甄鳳都敢惹,怎麼會怕明秀呢?這小姑娘挺好說話的。”劉舒今天終於忍不住拋出了自己心底的疑問。要知道這吊鍾的人緣,確切的說是女人緣好得不得了,他可是這將相堂的大眾情人,堂裏的女孩子們都喜歡圍著他轉,當然還有幾個人是除外的,那就是文竹、甄鳳、和明秀了。
“屁話!甄鳳那是對誰都凶巴巴的,天生是隻母老虎。明秀和女孩子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有說有笑的,但對著男的就嚴肅的不行,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嗚嗚······”吊鍾那個鬱悶啊。
“好像是哎,每次文竹在的時候,她還和我開玩笑來著,文竹一走開就冷場了。”劉舒回想著往日相處的畫麵。
“就是啊,怎麼辦呢?”吊鍾被難住了。
“這次出征多找機會接觸接觸,總會有辦法的。”劉舒給吊鍾出主意。
“嗯,說不定這次出征小爺我可以抱得美人歸呦,嗬嗬。”吊鍾美滋滋的幻想著。
“哈--睡吧,睡吧,明兒個好好發揮。”劉舒說完便不再吭聲。
吊鍾也會周公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