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夜遊的少年(1 / 2)

回到公寓後,第一件事就是放滿了一大缸水準備泡澡,我很討厭汗涔涔的黏糊感。浴室裏備有大瓶玫瑰香精油,對於舒緩疲勞很有效果,當然如果有玫瑰花瓣就更好了——打住,你現在是男人!不可以這麼娘娘腔!

我把全身都沉入水中,舒適地歎了口氣,浴室裏霧氣蒙蒙,玫瑰的淡香彌漫,有點昏昏欲睡。客廳裏開著的CD音樂彌漫到空氣的每一寸每一分,不知名的女歌手聲線纏綿而曖昧,仿佛黑色背景下細膩糾纏的深紅色絲線。

我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見前世的自己,六歲以前纏綿病榻的小小的孩子,表情生動笑容空白,學生時代背著書包每天按時上學放學的優等生,路燈昏黃,瘦削不羈的男孩子在樓下大聲表白,然後是我冷漠地將一杯滾燙的咖啡從窗戶倒了下去。再切換到畢業後六年飄泊孤寂混亂不堪認識各種不同的人學會很多循規蹈矩的學生時代想都不敢想的東西,最後一聲尖銳的汽車急刹,結束了不足三十年的戲劇。

“咳咳!”我掙紮著從水裏探出頭來,果然睡著了麼!趴在浴缸邊沿狂咳一陣,好險,差點就淹死在浴缸裏了。居然會出這種烏龍事件……

看看牆上的鍾,發現九點才剛過,我這時候精神極好,泡澡之後疲乏一掃而空。想了想,我決定去試一試買回來一個多月還沒用過的新機車。好久沒有夜遊了,這種忽然萌生不可抑止的飆車想法讓我興奮不已。

————我是典型的雙重性格的藤真半夜跑高速飆車的分割線——————

即使被大號墨鏡蓋住半個臉,在黑夜中我的動態視力仍然好的驚人,環道下坡的幾個正在打架的不良少年,其間一個身影有幾分眼熟,而那人正倒在地上□□。

在萌發了“可能是認識的人”的想法的一瞬間,我手上已經一個轉彎,繞向了旁邊一條往回的岔路。

將機車停在橋下,我插著手慢慢走上斜坡,這次看得清楚,四個人圍毆一個,都是年紀不大的少年,染的亂七八糟的頭發,叼著煙,兩個手裏還拿著鐵管。

我吹了聲口哨。其中一個混混凶狠地轉頭,“看什麼看!沒事的滾!”舉起手裏的鐵管作嚇唬狀。

倒在地上的少年□□一聲,立刻又招來了拳打腳踢。我繼續向前走著,帶著笑意,“呐,今天看我的麵子,放過這個人好不好?”

“呸!你算是哪根雞毛……”話音未落,這個人已經一聲不哼地倒下。

我甩了甩手掌,剛才那個被我一手刀切暈,幹淨利落。“現在呢?”

剩下站著的三個混混凶狠地瞪著我,忽然一齊撲過來。我保持著微笑勾了勾手指,出拳,然後一個擰腰,空踢。

果然真人打起來就是比沙包要爽快哎呀呀!我站在原地很遺憾地想,怎麼一個都不爬起來繼續呢!

“走吧走吧!”我無趣地揮揮手,三個一臉驚恐的家夥勉強拖著他們昏迷的同夥慌慌張張地跑遠了,我走近一步低頭看著地上這位神誌不清鼻青臉腫完全和帥氣無緣的倒黴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