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形出來的時候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洗好了?真慢!”我扭頭看了一眼,還好,睡衣穿在身上不是太離譜,雖然是偏於豔麗的深紅色。花形有些不太自在地扯著衣角。
“等會洗過衣服烘幹就好了。”我說,“至於睡衣的問題,將就一下吧!”
“哦,其實這樣也不錯,雖然我沒試過這麼女性化的顏色。”
我瞪他。
十分鍾之後我從浴室出來,發現花形站在廚房門口一臉糾結。“怎麼了?”
花形萬分愧疚地說:“我不會做飯。”
我警惕起來,“你沒有把我的廚房炸掉吧?”幾步趕過去一看,還好,除了有些亂。“去客廳等著吧!真是嬌生慣養的小孩子!”
花形抗議起來,“我從小就和家人在一起,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做飯好不好!”
我不理他,“你這樣會找不到女朋友的。據說要抓住一個人的心首先要抓住她的胃。”
“如果我會做飯那結婚之後她做什麼?”花形不服爭辯。
“結婚之後你就可以把這種事情推給她了。”我諄諄教誨缺少經驗的少年。
花形無語退下。
簡單地煮了牛肉咖喱飯,端上來,一人一碗。
花形吃了兩口之後表情很奇怪,盯著我看個不停。我慢慢吃著自己那份,“怎麼?不合口味?那也沒得換!”
花形小心翼翼地發問,“藤真,你每天自己都做飯嗎?”
“也不是每天,有時候叫外賣。”
他一臉同情地看著我,“怪不得……”
我一挑眉,“怪不得什麼?說話說完!”
“呃,你喜歡吃自己做的飯嗎?”
“一般吧!”
“藤真你其實是味覺缺失吧?”
我拍案而起,“自己不做飯白吃別人的勞動成果還嫌東嫌西挑三揀四是不是不想活了!”
花形從我碗裏挑了一點放進嘴裏,“呃,原來真是一樣的啊不是故意整我——一樣的難吃……”果然這孩子真不知死活!我青筋直冒。
花形誠摯地看著我,“真的,我媽的手藝比這個好多了。”
終於忍無可忍的我一拳消音。
以前沒覺得有人留宿是多麼麻煩的事情,但是今天我深刻體會到了忽然多出一個人會多出多少事端。翻找出折疊床,好不容易在書房清理出一塊地方,然後再找出床墊床單被子等等一幹事物。
我直起腰瞪著一臉笑意的花形,“其實你說要送我回家的時候根本就是想過來蹭住吧!”
“哪能呢!我這不是衣服還沒幹嘛!”這家夥可能看出了我的不爽,於是抵死不認。
我默默地歎氣。
花形倚在門框上看我忙東忙西,“你的臥室不是很大嘛!把折疊床擺在那裏多省事!”
“我不習慣房間裏還有別人,半夜醒來不小心忘了這碼事,你就有生命危險了。”我把枕頭扔上去,大功告成。
“不過你的房間還真是很有特色。”
我朝他笑,“很斯巴達吧?”
“嗯嗯,很難想象。尤其是看過了書房之後。”
索性和他聊天起來,“我是雙子座人,大家都說這個星座有人格分裂的傾向。”
“可能從品位的極端矛盾開始吧!”
原來花形你也很有毒舌的潛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