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時候回家了,家裏還是萬年沒有變化的樣子。同父異母的妹妹不怎麼喜歡我,總是離得遠遠地,我一有靠近的趨勢她就跑,然後就是繼母慌慌張張無休止的道歉。讓自以為很有孩子緣的我覺得非常之沒麵子。
整個寒假除了早晚打打籃球,就是窩在房間裏看碟,忽然對希臘神話感了興趣,於是找來書和影帶自己學希臘語,一個月下來,也能說兩句不倫不類。
前世恨透了外語考試,果然外語這種東西要搶在被考試之前學完,好歹能留點興趣在。
和父親聊天了兩次,一同打高爾夫球一次,然後就很少見到,除了偶爾同桌吃飯的時候。
於是一個寒假下來,我的皮膚白得如同吸血鬼公爵。
於是現在,這個很有吸血鬼氣質的我,穿著全套的翔陽製服,西裝式襯衫加領帶,衣冠楚楚宛若傻帽地在開往東京的新幹線上,一臉淡定地看著窗外飛掠而過的風景。
我將要做的一件事就是,為翔陽籃球隊將來的發展尋找新的契機。具體解釋一下就是前去各國中尋找看得過去的籃球員,然後,想辦法勸說他們報考翔陽高中。此種行為,簡稱挖角。
神奈川有點聲名的國中孩子都被吉野教練拿著電話簿挨個通知發了。至於東京的國中,不良中年說,也不是沒有希望,但是需要藤真你現身說法發揚一下我們翔陽高校的優秀風範。
於是我就一個人孤零零地被趕去了東京。
我默默在心裏淚流滿麵,我是藤真健司不是觀月初。
在按照不良中年給的紙上寫的人名學校昏頭轉向亂轉一氣,對著或跩跩或靦腆或禮貌的各色小孩,奉送學長牌和藹真誠微笑無數後,我總算有點時間去解決自己的午餐問題了。
從甜品店走出來之後,我看見對麵小籃球場上似乎有個身影有點眼熟。
定睛看了三秒,終於發現了眼熟的原因——刺蝟頭!SD裏麵獨一號的發型。
我興趣頓起,穿過馬路就要走過去細看。
雖然仙道還隻是國中生,不過根據目測身高已經185往上走了!想起自己目前還在努力衝刺180大關中,不禁悲從中來。
刺蝟頭的對麵站著說話的——還是熟人!見過幾次麵,打過幾場練習賽,說過幾句話的不帥中年,陵南的田岡教練。
唔,似乎被這老頭捷足先登了。看他手舞足蹈唾沫橫飛而仙道小子摸著頭傻笑不已的樣子,看起來好事已經成了大半。
雖然我一直不太明白,仙道為什麼會被一個不起眼的中年教練從東京誘拐到神奈川。
好吧,既然他會被挖到陵南,那麼也應該同樣有可能到翔陽。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衣裝整潔此刻應當是挺拔文雅學長樣,決不至於被田岡老頭比下去!第一印象分應該沒問題。
我抬起腳,向球場上那兩個走去。
距離還有二十米的時候,忽然一個黑影直直地衝過來,伴隨著男孩略帶青春期嘶啞的興奮叫聲,“前輩!藤真前輩!”
我無奈地停步,轉身,及時伸手扶住收腳不及差點撞到我身上的少年。個頭比我稍矮,白白淨淨略帶羞澀樣的男孩子,臉上泛起不知是激動還是累的紅暈。“呐,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