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距離翔陽不遠的地方就是聖紫羅蘭女校。因此情人節這天,好些人都有些訓練無心的焦躁樣子。雖然訓練時候籃球館的大門是關著的,總有人將目光投向門那邊。
這群人……真是太不淡定了!今天吉野教練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於是一個人守著籃球部眾心情不佳的我殺氣騰騰地封殺了所有的請假條,並且訓練量比平時加重了一倍,換來場內哀鴻遍野。
訓練間隙,三年級的鈴木試圖過來勸說,“藤真隊長啊,就算你沒有情人節約會,也不能抹殺其他人追求幸福的意願啊!”
我扭過頭,陰森森地微笑,“鈴木學長,你說什麼?”鈴木打了一個寒噤瞬間後退三米,“我什麼都沒說!”掉頭去尋推他出頭的那些人麻煩。
在眾人眼裏分外漫長的部活訓練終於結束了,一群人迫不及待地衝了出去。唔,果然男校的狼群就饑渴成這樣了麼!我回頭看了看兩個還沒走的經理,揮了揮手,“你倆也該幹嘛幹嘛去吧!今天場地我收拾就可以了。”
花形剛才還在,現在也不見人影。果然大家都是重色輕友的。我拖著一筐籃球往器材室走去。到窗戶附近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說話聲。
我好奇地向外張望了一眼,是花形!站在他對麵的那個卷發女生也有點眼熟,看樣子,是告白?
在非禮勿聽和做個關心部員感情生活的好部長這兩條選項中,我迅速做出了抉擇。
“這樣啊,可是,我隻能說抱歉了。”花形的聲音裏透著淡淡的不耐煩,“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就是這樣。”
“為什麼?”女孩難以置信地說,“可是花形君,我發現我真的喜歡上你了,難道就不能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嗎?”她聲音帶了點哽咽,“以前的時候不懂事,才會失禮地拒絕,可是這一年來,我……我一直都沒有忘記你。”
我終於想起這個女生是誰了,小泉明惠,國中時花形追求未遂的女孩。不過該說人總是有這種劣根性麼!輕易可以得到的不屑一顧,等到失去的時候再來後悔不迭。
“但是我現在隻能說抱歉。”花形說,“此一時彼一時,小泉桑還是忘記我比較好。”
“可是……”
“好了,無論你心裏怎麼想,總之我已經忘記你了。以後也請不要來找我。”花形很不耐煩地說完。“我走了。”
果然是個很沒風度的家夥!我聽見女孩子哭著跑開了。
過了一會,花形拉開器材室的門走進來,“藤真,就你一個人?”
我直起腰,“把他們都放生了,好歹是情人節,我這個隊長總不能太不近人情。”
“真難以想象你居然沒有約會。”花形幫我收拾器材,“不過看你平時總是拒人千裏的樣子,應該沒有和誰在交往吧?”
我撇嘴,“這個不用你管。對了,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小泉桑的嘛?怎麼人家來找你居然拒絕了?”
花形不在意地說:“我現在不喜歡她,當然要拒絕。”
我半開玩笑地說:“你這種做法也太沒風度了,就算拒絕也不能把一位女士弄哭啊!”
花形本來背對著我,聞言扭頭,笑得有些嘲諷,“我和你不一樣。你喜歡用溫情脈脈的假象掩蓋本來殘酷的事實,而我卻沒有那麼多廉價的感情去安撫毫不相關的人。”
我一時被噎了一下,隨即微笑起來,“不愧是天蠍座啊,酷得我無話可說呢!”花形的生日是典型的天蠍座,這個星座的人對待感情的態度同時具有極端的溫柔和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