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後,牛魔王才是在凝目裏輕輕牽起了笑意,是幾分的桀驁不羈幾分的得意忘形。
牛魔王能使出如此強悍的氣場,全靠牛祖的點撥,但最主要的還是自己悟性極高,不然可不能隻在短短數日內便領悟通透。如此一想,牛魔王的得意忘形便不禁又更濃了幾分。
也不怪牛魔王這般,自牛祖見著牛魔王額上的牛角後,便是一直合不攏嘴,也就跟著將實情全盤托出。原來,牛祖一脈的牛角極其詭異,其生長方式尤為不同,牛角一出,便是另一個境界了。而能催生牛角的唯有嫉妒,隻有在積了足夠的嫉妒後才能長出牛角,且那嫉妒越是濃鬱,牛角便越是精良。
而在看見牛魔王初見玉昕時的那神情,便已知了牛魔王的情愫,隻是玉昕所鍾意的人卻唯是那妖猴兒。如此一來,可正中了牛祖下懷,故才死活都要讓牛魔王跟著他們一起去闖蕩。
果不失所望,牛魔王不僅長出了牛角,還長得比當年牛祖的還要優質。這於牛祖,是意料之中,卻也是意料之外。
牛祖笑著,滿目的欣慰,卻也滲有了疼惜,因為自己也曾如此,便才深深的感同身受,這番來回,自己的孩兒定是受了不少的委屈了。
而今,牛魔王終是躍上了那層自己無數個夢寐以求的境界,也就跟著懂了牛祖的良苦用心。
“哈哈,本魔王已今非昔比了,今次便就讓你這惡龍先嚐嚐本魔王新來的本事!”
牛魔王經不住仰天一笑,那在半空越來越近的漩渦竟是突然射出一道血光,直籠罩了惡龍,隨後低眉放眼看向惡龍的神色便更劇厲了幾分,但最濃的還依舊是那一份得意,尤其是在見著惡龍全然深陷在那道血光裏時。
“這可是本魔王在短短數日裏便就新習會的禁錮之術,你們可盡情去吧!”
前番言語還未落盡,牛魔王便又再開口,話裏的那得意還是那般濃重。而也正經了牛魔王的這一語,他們三人才是聚回了全神,便在瞬時間撩起各自的全力,轟然直奔向惡龍,那已定住的空間竟紛紛碎裂成一條條痕跡。
這之中,尤為他的甚是醒目。
他手中的神棍劃過的痕跡,盡皆是絲絲顫動的血色能量,而棍身,全是濃得欲滴的血色,還伴著著有微微的鳴動。這般跡象,連他都未曾見過,也就不知了這其中的念意。
因了這神棍,他是顯得醒目之極,可青鱗和戈黎的能耐也是不容小覷半分。此刻的青鱗,全身皆是泛著濃鬱的紫色光縷,已是化神之軀。而裸露出來的每一片鱗甲都帶著濃濃的神韻,一如身旁的戈黎。這般的戈黎,直指惡龍的胤槍也是在微微作鳴著,完全不輸他半分。
“哼!就這點雕蟲小技,便想困住我?你們未免也太過得意了吧,你們,也不想想,我可是龍啊!你們望塵莫及的龍啊!”
惡龍的哼聲過境,驚碎漩渦撲去的那道血色之光。半空中正瘋狂作湧的漩渦雖看著甚是駭人,可在當下,惡龍卻隻一聲蠻哼,便折煞了所有眼前這般凶悍。而牛魔王身後的暗黑漩渦便也就跟著微微起了波瀾,竟禁錮不住這惡龍!
見此情形,牛魔王不免陡生一陣心驚,之後便是越來越大的躁動和吃力,眉目便因了這吃力而輕輕皺起,可縱是這般,牛魔王卻也固執著不放棄,還在極力施展著禁錮之術,盡管此刻於牛魔王是愈加沉重的疾痛。
無論如何,都得要助他們這一臂之力。
惡龍的話語還未落盡,青鱗和戈黎的殺意便已破風近在惡龍身前,一點餘地都未曾留下。可他們盡是來得洶湧,而惡龍也非池中之物,在其話語剛脫口而出之時,其身後便已是泛起了更濃的血色,而右臂更是在流動著濃鬱的黑氣,似是積了千年之久的怨氣,隻一點就足以將這一方化為灰燼。
在這一念之間,惡龍亦揮起那繞著濃鬱黑氣的右臂,直抵青鱗和戈黎,頓時,又是一場驚濤駭浪般的震動。
這一場對搏,雖有牛魔王的禁錮之術搪阻,再加青鱗和戈黎的全力以赴,可在惡龍身前,還是統統都落在了下風,完全敵不過惡龍的蠻橫,便又紛紛不受控製的倒飛而出,而惡龍就隻是稍稍驚了幾許發絲。
惡龍這樣的蠻橫,全然不似隻一縷幽魂那般。然而,雖在意料之外,卻也在意料之中,故而,在青鱗和戈黎都敵不過之時,他們的唇角竟都是不約而同的輕輕牽起,又是一場無關痛癢。
能殺了惡龍的,就隻有他手中的神針,所以青鱗和戈黎的所有不留餘力都不過是為了隱匿緊隨在後的他,他的鋒芒,才是此次真正的用意所在。
如此,惡龍還未來得及從與青鱗和戈黎的抗衡中回過氣來,便迎麵撲來他亦不留餘地的怒意和狠意,在惡龍的瞳孔裏一鼓作氣著肆意妄為。神針所攜的絲絲血色頓時棄了此前的溫順,紛紛化作一道道張牙舞爪無聲又震耳的直奔惡龍。
畢竟,惡龍可是不知多少年月了的存在,萬萬沒有那麼簡單。見勢,惡龍也不坐以待斃,隻在最短的瞬時裏提起怒目,揮起纏滿了暗黑之氣的右臂與他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