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一振,當胸刺去。
那聖宮花相淡淡一笑,隻見她舉手一招,一名青衣人閃身上前,直向左娟迎去。
左娟暗暗忖道:“難怪對方留下這八常侍護駕,單看此人的武功,已是一流身手了。”
心念轉,招式疾變,唰的一劍攻去。
淩厲的劍勢,迫的那青衫人匆匆橫開一步,但那青衫人雖在閃避之際,依舊揚手一掌,反擊過來,以攻還攻,絲毫不讓。
展眼間,二人搶製先機,以快打快,激鬥了五招。
驀地,左麵山道上響起一聲暴喝,一陣兵刃交擊聲隨風傳來。
左少白突然拔出寶劍,道:“姊姊退後,這批人交給兄弟了。”
左娟眉宇之間,煞氣畢露。道:“你先擒下那聖宮花相,此人與咱們殺父之仇大有關連,無論如何,不能讓她走脫。”
左少白微微一怔,心暗道:“怪不得姊姊一見這聖宮花相,就顯得異常激動,原來此人與咱們殺父之仇有關。”
心念電轉,不禁熱血沸騰,大喝一聲,欺身直撲過去。
但聽一陣怒喝,兩名青衣男,揮動兵刃,迎麵攔截過來。
左邊那身材高瘦之人,正是八常侍之首,手揮一根三棱量天尺,烏光閃閃,氣勢淩人。
左少白近日來,受左娟熏陶,仇恨之心愈來愈重,這時聞說那聖官花相是與殺父有關之人,不禁仇火熊熊,出手之際,大為凶狠。
隻見他殺氣盈麵,怒聲喝道:“滾開!”
唰唰兩劍,鬥然刺上了那兩名青衣人的手腕。當的一聲,右首那青衣人出手未及一招,隻見得腕上一痛,手的兵器已掉落在地。
左邊那青衣人雖變招神速,依舊未能避過左少白的一劍,但那量天尺猶未落地,已被他左手抓住,順勢一揮,朝左少白背後襲去。
左少白凜然一驚,身形一撲,就勢衝上一步。但見寒光耀眼,一柄三尖兩刃的奇形兵器,霍地刺近了眉心。
這乃是指顧問的事,生死判萬良突然插手一揮,喝道:“大夥上!”
當先撲去。
黃榮、高光與左娟那名侍婢,紛紛亮出兵刃,上前助陣,四戒大師,隻得隨眾人攻去。
轉眼間,嵩山腳下,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混戰。
那聖宮花相目凝神光,緊隨著左少白的寶劍轉動,容色從動,大有不勝震驚之感。
這時,聖宮常侍,力敵左少白等十人,已是強弱易勢,眼看即將落敗。
左娟突然沉聲道:“夜長夢多,弟弟火速衝過去,將那花相擒了。”
那聖宮花相放聲笑道:“好一個左娟,你根據什麼,認定本座與你們父仇有關?”
左娟厲聲道:“根據你講話的聲音!”
那聖宮花相微微一怔,笑聲道:“本座不懂?”
左少白突然大喝一聲,唰的一劍,斬下了一名聖宮常侍的右臂。
聖宮花相臉色一變,轉麵喝道:“銅、鐵二娘上,將那小斃了。”
那兩名抬轎的大腳婦人聞言,每人抽出一根轎杠,厲聲大吼,齊向左少白撲去。
左少白心暗道:“難道兩名抬轎的仆婦,武功高過聖宮常侍不成?”
心念轉動,寶劍一振,-然襲去。
他已明白“大悲劍法”雖是曠古絕今的武學,但隻能保身,不能傷敵,因這,對陣臨敵之際,隨機應變,不再完全仰仗那套劍法了。
這一劍劍刃藏鋒,蓄力不發,劍勢籠罩著那銅、鐵二娘,殺機隱蘊,厲害之極。
那銅、鐵二娘似是識得這一劍的厲害,臉色臘黃的銅娘橫跨一步,轎杠一揮,直向敵劍迎去,那黑臉的鐵娘呼的一枚,攻襲左少白腰際。
這兩一個進攻,一個拒守,招式配合的極為嚴密,竟將左少白那一劍破去。
左少白抖擻精神,唰唰兩劍,迫的銅、鐵二眼相繼退了一步。
忽聽左娟大喝一聲,長劍一振,刺入一名至宮常侍胸上,那聖宮常侍的三尖兩刃兵器,也傷著了左娟的左臂。
隻見左娟長劍一送,寶劍穿胸透背,左腿一抬,將那聖宮常侍屍體踢出了丈外。
左少白大聲道:“姊姊退向一旁歇息,這批人交給兄弟了。”
左娟怒聲道:“廢話少講,速戰速決。”
縱身一躍,向聖宮花相淩空撲去。
那聖宮花相放聲一笑,道:“你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本應了。”
驕指如戟,倏然點去。
這一指來勢雖不甚快,但奇幻異常,左娟看不出那一指攻來的部位,隻得把心一橫,擠著兩敗俱傷,寶劍一揮,反擊過去。
聖宮花相冷冷說道:“好凶悍的女。”
身形一轉,一指攻向左娟右臂。
左少白力敵銅、鐵二娘,急切之間,竟是無法取勝,眼看姊姊已與聖宮花相動手相搏,手足情深,不禁大為關心,但那銅、鐵二娘勇猛過人,左少自愈是心急,愈是擊不退兩人。
這時,四戒大師與萬良等,力搏名聖宮常侍,戰況也越來越是激烈,那人的武功,約與萬良相當,較之黃榮、高光,尚要強上許多,那四戒大師身手高過眾人,他若全力搏鬥,常侍早被解決,但因左娟與聖宮花相都有奪取少林秘這之意,他為本門著想,覺得任何一方獲勝,皆非少林之福,因而,搏鬥之間,虛與委蛇,始終未出全力,雖然如此,久戰之下,戰局依舊越來越是猛惡,大有勝負之分,生死立判之勢。
忽聽那聖宮花相冷笑一聲,尖厲的指風,傳入眾人耳際。
左娟左臂受傷,血流如注,一時招架不及,危險,身一側,咬緊牙根,以左肩受了一指。
聖宮花相喝道:“好角色。”
欺身一步,一掌擊去。
左娟挨了那一指,直痛的心裂胸斷,滿身汗下;左半身又酸又麻,知覺大失,但她半生在死亡掙紮,飽經風浪之餘,養成了不屈不撓,堅強過人的性格,這時身陷危境,立時迸出全身之力,寶劍一揮,猛地擊過去。
聖宮花相未料她此時尚有還擊之力,不禁吃了一驚,身形一幌,轉向她右側攻去。
這都是指顧間的事,左少白心急如焚,一連疾攻兩招,迫的銅、鐵二娘連退兩步,突然叮的一聲,左少白劍尖點在鐵娘的那轎杠卜,發出一聲清脆的音響。
原來銅、鐵二人使用的,看去是轎杠,實則是兩根獨特的兵器,對左少白那削鐵如泥的寶劍,絲毫不懼。
左少白急怒交進,突然間,熱血沸騰,殺性大起,厲聲喝道:“萬護法,刀!”
生死判萬良心神一震,倉促間,雙足一頓,躍起了一丈多高,拔出古刀,猛力擲去。
隻聽左少白暴喝一聲,誰也未曾看出他如何還劍入鞘,如何接刀,如何出手,但見一片刀光,電光般閃了一閃,銅、鐵二娘齊齊慘叫,兩顆腦袋飛起半空,鮮血飛濺,兩具屍體,緩緩倒地。
當的聲響,那兩根又粗又長的轎杠掉落在地,金鐵與山石撞擊,火花四濺,發出一陣清脆的音響。
這時,場沉寂如死,人人呆立當地,數十道驚惶的目光,投注在那寒光閃閃的古刀上,眼看著數滴鮮血,由刀尖上緩緩滴落下來。
不知何時,左少白已到了那聖宮花相身前,兩人之間,相遙數尺,左少白殺氣盈麵,古刀平舉,刀尖直指聖宮花相,那聖宮花相蒼白如紙,雙掌上揚,蓄勢以待。
兩人四目相觸,劍拔弩張,緊張的氣氛,逼的眾人心神顫抖,透不過氣來。
驀地,左少白雙目之內,凶光一閃,一片刀光,霍地湧了過去。
聖宮花相一見他目露凶光,就知他要出手,頓時撲地一旋,飛速地移動方位,同時間吐氣開聲,雙掌迸出,傾力拍擊過去。
左娟為那刀法的威力所震,一時怔住,這時突然驚醒,急聲喝道:“刀下留命!”
霸刀出手何等快捷,左少白聞得一個“刀”字,古刀業已觸著聖宮花相的頭項,他並未聽出左娟的意思,不過,對這姊姊,他有一種衷心的敬畏,一聽她發話,本能地收招縮手,匆匆向後躍退。
但見左娟右手一揚,金光一閃,一柄“仇恨之劍”,插入了聖宮花相“膺窗穴”旁。
那金劍深入數寸,卻非致命之傷,但與點穴有異曲同工之妙,在那金劍未曾拔出之前,聖宮花相功力盡失,毫無反抗之能。
左娟目光轉動,一掠那幾名聖宮常侍,峻聲喝道:“弟弟痛下殺手,先殺掉殘餘之敵。”
那幾人目光交投,飛快地相視一眼,突然發出一聲喊,轉身狂奔而去。
左娟大怒,右手一揚,一柄“仇恨之劍”電射而出,一名聖宮常侍起步稍遲,被那金劍刺入後心,慘呼一聲,倒地而死,
展眼間,另外那五名聖宮常侍,四散逃逸。
左少白一望左娟,赧然道:“兄弟手腳太慢,便宜了這幾人。”
左娟冷冷說道:“今日寬大為懷,下次相遇,憑添五名敵手。”
左少白臉色一紅,默然無語。
左娟大步走到那聖宮花相身前,右手一招,抓住了那聖宮花相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