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兒不記得莫爾維德什麼時候離開的,或者說因為意識不清而不知道男人什麼時候從自己身體裏離開。他隻是迷迷糊糊地感覺自己在發燒,沒有一點力氣,隻能□□著蜷縮在地毯上,盡力保留身體的熱量。
這樣…會死嗎?
如果他是妖精、或者其他什麼物種的話,絕對不會。但他現在這樣的身體條件卻也是說不準的。
夏城原本是很想教七兒武技的,但是因為莫爾維德不喜歡有爪子的小寵物而不了了之,所以七兒的身體條件不能不說是相當孱弱。
啊…隱私的地方…好疼…身上好冷…
七兒多想移動一下身體,去找到被男人扔開的衣物,這樣至少可以暖和一點。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往哪裏爬,也不知道該爬多遠…
沒有人理會的孤寂瞬間籠罩了纖弱的少年。
難道要這樣死掉…那還真是喜感的死法。
不知過了多久,七兒感覺到地麵輕微到幾乎無法感覺到的顫動——有人來了。會是莫爾維德嗎?
七兒想到那個男人,並不覺得慶幸,反而全身更加冰涼。
來的人並沒有那麼清晰的腳步,七兒感覺並不是那個男人的氣息。
當來人站在七兒麵前之後並且還算溫柔地拎起七兒的時候,七兒就更加確定這個人絕對不是莫爾維德。盡管這人不溫不火,似乎也不是很在意七兒自己的感受,但好歹他還知道抱起七兒這樣柔弱的少年要輕手輕腳一點!
七兒卻掙紮起來。
他討厭陌生人這樣親密,甚至連碰觸都討厭,尤其是男人的接觸!
“哎呀小美人兒,別動呦,你就不覺得後麵疼嗎?”這個男人似乎在調笑,語氣多少帶點不正經,但手上卻是將七兒緊緊橫抱在懷裏,好似生怕少年胡亂的掙紮之後掉下去一樣。“小美人兒啊,你生得可真好看呢~哎哎,美人兒別動了呀,後麵的傷口裂開就不好了。”
見七兒漸漸老實下來,男人又惡作劇似的在少年耳邊輕聲道:“美人兒啊,你可真是一身冰涼,真真是冰肌玉骨嘛?”
七兒似乎不願再動,也不願意理會這個男人,就那樣偏偏頭,表示自己的不快。
不過…男人的身體…好溫暖啊…和夏城一樣溫暖。
在夏洛克和夏城家的時候,夏洛克總會無奈地看著七兒靠在夏城懷裏不願意動一下的樣子,盡管七兒的表情看上去並不願意離任何人那麼近,但夏城還是很開心男孩縮在自己懷裏的。夏洛克曾經很奇怪七兒為什麼從來不願意窩在自己懷裏——
其實隻是因為體溫。
夏洛克是血族,體表溫度自然是趕不上夏城的。
而這個男人,也是如此暖烘烘的。啊,人類的體溫嗎…好暖和…
似乎是因為七兒的溫順,男人不禁失笑。
“美人兒,我叫法水麟,莫老大把你交給我,也就是說美人兒——以後莫老大不來臨幸你的日子,我會和你在一起呦。放心好啦,你是老大的人我是不會碰你的。我知道你不能說話,不過那樣會很麻煩,所以你最好學學唇語或者手語,這樣我才能知道你想要什麼;還有就是,我負責照顧你,也得負責把你洗幹淨送到莫老大床上,如果你不喜歡我來,那你最好練習自己清洗。”
法水自認不是個話多的人,但相比於一個沉默的羔羊來說,法水總覺得自己是如此聒噪。
懷中的少年輕微地抖了一下,仿佛很委屈地抬頭“看”著法水。
法水倒吸一口氣:“唉小美人兒啊,不要這樣沒節操地賣萌啊,我都有點開始喜歡你了。哎呀美人兒別這麼緊地掛在我脖子上好不好?勒死我啦!你怎麼跟蛇一樣——皮膚這麼涼,你是冷血動物吧?哎哎哎別亂動傷口不痛嗎——乖~~”
法水本以為懷裏的少年是那種不可禁錮的野獸,無所畏懼。但很快,男人就發現七兒出奇地怕水——在莫爾維德那偌大的浴室中那個類似泳池的鍍金浴池裏,少年幾乎是整個纏在法水身上,無論法水怎麼試圖把他從自己身上拽下來都無濟於事,七兒就像樹袋熊一樣死死地、一動也不動地抱著和自己一樣都沒穿什麼的法水。
“美人兒!別這樣喂!!”法水無奈,隻得將少年抱到池邊,抓著少年的手腕讓七兒感受到池子邊緣的觸感。“你看,你可以扶著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