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兒慢吞吞地挪了挪,似乎生怕引起了男人的“性趣”似的。
法水不由失笑——他明明說過不會碰他就是不會啊...為什麼這個小家夥就不肯相信他呢？
不過看來七兒也確實是怕水的很，不然也不會直接就抱住法水不放。
法水說：“你不要亂動，我幫你洗好了。”
少年順從極了地靠在池邊，任由男人擺弄。但當法水要幫他清理的時候，男孩卻開始閃躲。
男人多次勸說，還是不能讓少年老實下來，法水隻得強行將七兒按在池邊，草草清洗一遍了事。
“好啦好啦，不洗了不洗了。”法水無奈地將少年抱到池沿上已經鋪了浴巾的地方坐著，自己就直接取了邊上的浴巾給少年擦身。法水的指肚偶爾滑過少年光滑的皮膚，感受到一種清涼，似乎少年根本沒有在著溫熱的水裏泡過一般。
還真是冰肌玉骨，無論怎樣，都暖不透。
“美人兒，”法水一邊溫柔地擦著少年的發絲，一邊仔仔細細地端詳這蛇一般的美人兒，“你就不冷嗎？好像蛇一樣呢...以後我叫你小蛇好不好？嗬嗬...不反應我就當你答應了呀？”
少年還是好像木偶一般木然，沒有任何答應或不答應的回複。
“唉...小蛇...”男人捧著少年長發發端的手臂忽然不動了，許久，七兒才聽到男人的低歎。
他抬起頭，似乎在看著法水麟。
如果可以的話，他的眼睛應該在說“你叫我幹什麼”。但法水隻能看到一雙無神的雙眸。
男人徑自說道：“你啊，一定是神的孩子，所以他才不讓你看到這個世界，不讓你與這個世界上汙濁的生物溝通，這樣才能讓你永遠這麼純淨。他好偏心呢...”
少年微微偏了偏頭，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幼兒一樣疑惑。
法水麟抬起另外一隻手來，輕輕撫上少年的臉龐。“為什麼呢...我總覺得曾經在哪裏見過你，但又好像從來沒有這麼近地在一起...小蛇，如果我喜歡上你了該怎麼辦呀？”
盡管之前的話語無比深情，可最後一句總是帶點戲謔的味道，讓人感覺法水完全是在逗弄七兒而已。
法水似乎很開心地笑起來。
他用一條粉色花瓣的毯子將已經擦幹身子的少年裹起來，又認認真真地將男孩有一半垂在水裏的小腿摸了一遍，似乎就差親吻男孩的腳趾一般虔誠。
“小蛇，”男人微笑著抬目，凝視眼睫如蝶翼的少年，“你真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藝術品。”
少年默然地垂著頭，樣子就像是在低頭凝視法水。
男人也深情地回視，久久不言。過了半晌，法水才從溫熱的水裏出來，臉上還帶著不正經卻善意的微笑，就把少年抱了起來，細細地嗅了嗅少年身上的味道：“小蛇，你說——如果我喜歡上你該怎麼辦呀”
七兒沒有什麼回應，隻淡淡地扭扭頭，就像聽不懂大人說話的孩子一樣。
法水似乎心情很好，也許是因為調戲美少年很開心吧。
他將少年帶回了那個房間。房間已經在他們離開的時候由仕仆清理幹淨，連被褥都換了一套。看來都是在為了莫爾維德的臨幸做準備。
法水掃視了一圈之後，略帶曖昧地笑了笑。七兒敏感地動了動頭，法水知道，少年聽到了他的笑。盡管他並沒有笑出聲，但氣息出賣了他。
“小蛇，你就睡在這裏。我晚上還會回來看你的。好好休息吧！”
法水的步伐沒有一絲猶豫，男人帶著細微卻鏗鏘的腳步聲離開了。
七兒躺在柔軟的床上，隻能麵對一片黑暗。
也許,是嚇到夏洛克了吧...男孩想起醫生臨走前慌亂的氣息和步伐。畢竟，這把聲音是徹底毀了，雖然不是不能說話，但似乎不能說話會更好一點——這嘶啞的聲音，還不如沒有。
沒有視覺，卻兀自一人的時候，就會容易想很多。七兒不知不覺地想起了過去，很遙遠的事情，從培養槽到帝都帝城的血桃樹...他的意識在思索中漸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