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黑衣女子的香氣(10)(1 / 3)

艾蒂這時已由她先生那兒知道了一切,什麼都不再說,隻是暗暗好笑地看著這些訪客將她的老城堡變成戒備森嚴的要塞,而這一切隻是因為他們害怕一個男人接近他們。隻是一個男人!這是因為艾蒂一點也不了解勞斯,而且她並沒親身經曆“黃色房間案件”!至於其他人,包括魯斯在內,都覺得為了對抗那個在夜裏繞著海格立斯堡航行的莫名物體,霍爾達這一切神秘且無形之防禦措施,是絕對理所當然的。霍爾達並沒安排任何人守這道暗門,因為當晚他要自己看守這個位置。從這裏他可同時監視第一及第二庭院。

這道暗門是控製整個城堡的戰略地點,若有人想從外麵進入杜爾傑克夫婦的住處,他須先經過在A1點的吉姆老爹、在H1點的霍爾達及守在方塔K1門的布合尼亞夫婦。這個年輕人決定,負責守夜的人當晚都不能睡覺。我們經過魯莽查理塔的井旁時,在明亮的月光下,我發現有人將井上的圓形木蓋挪開了。

我也看到在右井欄上麵有個綁著繩子的木桶。霍爾達跟我解釋道,他先前想知道這口井是否和大海相通,所以從井中取了水:他發現那水是淡水,毫無鹽分,可見不與大海相通。後來他陪麥蒂爾德走開。她很快向我們道晚安,走進了方塔。霍爾達請杜爾傑克及魯斯再留一會兒。

他對艾蒂表達了幾句歉意,禮貌地暗示她回房安寢。她用一種隨和優雅的態度向霍爾達行禮,並嘲諷地對他說:“晚安,隊長先生。”

隻剩下我們四個男人時,霍爾達領我們走進園丁塔小房間的暗門。這房間漆黑無比,天花板很矮。我們可以很舒適地蜷縮在這裏觀察一切,不怕被任何人發現。

這一晚,魯斯、霍爾達、杜爾傑克及我在這沒有燈光的房間裏舉行了第一次軍事會議——真的!我不知道是否有其他字眼,更適合來形容一群驚慌的男人,躲在老石頭要塞裏開會的情況。

“在這兒,我們可安心磋商。”霍爾達開口,“沒有人能聽到我們的談話,也沒人能找到這裏。如果有人能經老爹看守的第一道門而沒被發覺的話,守在洪水區的前哨也會立刻通知我們。這個前哨就藏在教堂廢墟裏。魯斯先生,我將您的園丁馬東尼安排在這個位置。根據我打聽到的,他是個可信任的人,不是嗎?請您說說您的意見。”

我無限敬佩地看著霍爾達。艾蒂說得沒錯,他真的變成了隊長。他一來就采取必要的措施,確保城堡的防禦。沒錯!我想他會不計任何代價守住這座城堡。而且,在我們的陪同下,他已作好準備,寧可和大家共生死,絕不屈服!啊!他是我們年輕英勇的領袖。事實上,他必須異常勇敢才能保護海格立斯堡;抵抗勞斯必須比對付一千個圍城者還要勇敢。

就像以前那位摩托拉伯爵一樣,他為了擊退圍城的敵人,先用輕型長炮及石炮攻擊敵人,等到敵人已潰不成軍了,他再引火點燃當時最精良的大炮,將之殲滅。可是,今天我們要對抗的是什麼呢?一片黑暗!敵人在哪兒?無所不在,卻不見蹤影!因為不知目標在哪兒;我們不能瞄射;也不能主動攻擊,因為不知往哪兒進攻。我們隻能小心防守,與外界隔絕,警戒及等待!由於魯斯向霍爾達保證他的園丁馬東尼絕對可以信任,我們的年輕記者在確定這方麵沒問題後,用一種清晰簡單的方式向我們解釋情況。

他點燃煙鬥,猛吸了三四口白煙後說:“勞斯如此囂張地出現在我們麵前,在我們牆下,向我們挑釁示威後,會就此滿足,而不采取真正的行動嗎?他已成功地讓我們精神緊繃混亂,這點恐懼氣餒就能讓他滿足嗎?他會消失嗎?說真的,我不相信。第一點,這不符合他好戰的個性。不得到完全的勝利,他是不會滿足的。第二點,他沒必要消失。他對我們可以為所欲為,而我們除了自衛抵擋,可說一籌莫展;就算要攻擊,還得他給我們機會,事實上,我們絲毫不能寄望外來的援助。他對這點十分明白,所以才能這麼大膽平靜!我們能向誰求救?”

“檢察官!”魯斯有點猶豫地回答。因為他知道霍爾達若沒考慮到這點,一定有他的原因。霍爾達以一種憐憫但也帶有若幹責備的目光看著男主人。他以冰冷的語調使魯斯明白了自己這提議之愚蠢。

“先生,您必須了解,我在凡爾賽訴訟案時既然沒讓法國法律審判他,如今便不會把他交給紅岩的意大利司法當局。”

由於魯斯不知道麥蒂爾德結過一次婚,他無法如我們一般明白,一旦揭發了勞斯,立刻就會引發天大的醜聞或是最可怕的災難——尤其是,她和杜爾傑克已在聖尼古拉·杜·夏東聶教堂結了婚。可是凡爾賽訴訟案一些不可解釋的意外,已經足夠使他明白,我們不願那稱為“山傑斯小姐之謎”和事件再度成為公眾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