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藻辭不滿的嘟嘟囔囔:“好不容易才……我準備了好久……”但他還是在戚子然目光的脅迫下乖乖的掏出一個巴掌大的東西,拋給樓曉非:“討厭……還給你!”

樓曉非一看到他拿出那東西臉色就變了,馬上在身上摸索,真是他每日戴在身上從不離手的————掌教之印!

百裏流雲長臂一伸,接住了淩空拋過來的玉璽:“你就是踏月?”

魚藻辭眼睛轉了轉:“我就是。”

戚子然賞了他一枚爆栗,遙遙的朝二人一拱手:“我這徒弟頑靈不化,請二位多多包涵,千萬不要說去。”

他知道樓曉非和百裏流雲都不是多嘴之人,說完便要帶著魚藻辭禦劍而走,樓曉非趕緊攔住他:“啊喂?!順帶捎我們一腳啊!”

戚子然似笑非笑的回頭:“恩情已經償還,我們現在又有何幹?”

樓曉非噎了一下,喃喃道:“……你無情,你殘酷,你無理取鬧……”

戚子然:“……”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百裏流雲一眼:“況且,有左護法的兒子在,有什麼好擔心的……戚某告辭,有緣江湖再見。”

樓曉非憤憤的朝他瀟灑的背影豎起中指:“誰想跟你再見!”

他回過身,卻發現一直沒有說話的百裏流雲正用一種難以描述的眼神緊緊地盯著他。

樓曉非忽然有些不安起來。於是他疾步朝百裏流雲走去。

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受,明明是站在那裏的人讓他不安,他卻下意識的想在他身邊尋求安全感。

百裏流雲緩緩把玉璽塞進樓曉非手裏。

樓曉非:“?”

百裏流雲開始緩緩褪衣服。

樓曉非:“?!”

樓曉非:“遊不出去的啊……”

不隻是什麼在水底攪起了巨大漩渦和暗流。

水已經快要漫上船頂了,樓曉非不是聖父,自身難保的情況下他實在難以分心去救旁人。

百裏流雲悠悠的歎道:“戚前輩說得對,不能因為我的自私而讓教主處於危險之中。”

樓曉非更加不安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百裏流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積壓了七年的詢問幾乎要脫口而出:“如果我……教主你……”

兩人直直的對視許久,翻滾的情緒在眼底波濤洶湧,明暗虛實。

百裏流雲突然間釋然了,折磨他許久還無法啟齒的秘密在現在仿佛變得不值一提,蟄伏的浪濤終於衝垮了堤壩,再也沒有什麼可以攔住它的去勢:“罷了,即使教主怨我,我也甘之若飴……”

他脫的隻剩下雪白的裏衣,濺起的水花打濕了輕薄的衣料,貼在他完美的身材上。蜜色的肌膚如同蜂巢裏傾倒出的粘稠蜂蜜,在陽光下泛著誘人的色澤。

百裏流雲絲毫不在意,他一把擁住了樓曉非,凶狠的包裹住了樓曉非的嘴唇重重吮吸,牙齒毫不憐惜的啃咬著,留下紅腫的牙印,他還從未像這樣,拋卻了所有的溫柔。

樓曉非抖了抖。

那是充滿了強烈占有欲和毀滅欲望的,獸性。

接下來的記憶有些含糊不清,就像在看一場古老的屏幕打著雪花的電影。

怒號著的渾濁江麵,翻滾出江麵的黑色鱗片,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血腥味和江麵浮起的片片血絲和鱗甲。

……蛇鱗!

墨黑色的巨蛇經曆一場惡戰,它急切的把樓曉非拋到背上,江流橫衝直撞的把他們拋下瀑布,記憶到磕到岩石上時戛然而止。

樓曉非緩緩睜開眼睛,終於知道不對勁的地方了。

——百裏流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