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一(2 / 3)

大家一聽笑話,就來了精神,認真聽起來。

“一天,希拉克遇見了無所不能的上帝,她向上帝提出了一個問題:怎樣才能測量一下自己的丈夫對自己是否忠誠?上帝就帶她進了一個房間,指著一座座鍾的東西說:如果對婚姻忠誠的人用手按在這個座鍾的頂部,表針就會以正常的速度轉動。如果對婚姻不忠誠的人,用手按在這個座鍾的頂部,表針的加速,而且其加速的速度與不忠誠的程度成正比。於是希拉克就好奇的將手按在了座鍾的頂部,表針立刻以正常速度的一倍轉動,希拉克紅了臉。她不好意思的拍了拍手,說也許這個機器有毛病,不過盡管有毛病,她還想要自己的丈夫來試一試。上帝微微一笑說:親愛的孩子,你的丈夫已經試過了,由於表針轉速太快,旋動起來的風幾乎把我這可愛的小房子給吹散……”

聽的大家一陣好笑。生活總是平平淡淡的,在平平淡淡的生活中生活的年青人靠這些看似無聊的神侃來打發寂寞,留給自己一片好心情。

肖生也不由得笑了。經過一個假期的沉思,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他無能為力的,他覺得自己已經不可能改善在蘇晨家裏人眼中的印象。

但這又有什麼呢?隻要自己和蘇晨是真心相愛,在這個時代裏,自己和蘇晨難道還能真的成為第二對梁山伯、祝英台?

戀愛自由,蘇父、蘇三算什麼,又有什麼權利來幹涉年輕人的正當權力?他們沒有!每當肖生想到此處時,嘴角就會綻出冷冰冰的笑:大不了,我帶蘇晨走!

所以,他便不把假期中和蘇父通電話的事情放在心上。

隻是讓他為難的是自己的父母也開始反對他和蘇晨的關係,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再三追問,母親才眼中含著淚水說:“生兒啊,娘相信蘇晨是個好孩子,可是人家門檻太高,咱家與人家門不當、戶不對的,人家爹娘舍得把自己的閨女嫁到咱家來?孩子,心不要太高,不然到最後,苦來苦去,還是苦的咱自己……”

母親的話,聽的肖生咬破了嘴唇。

他的心裏在無聲的呐喊:可愛的母親,可愛的家鄉,我愛你們!我愛你們!我為了你們,甘願把血塗抹在每一寸生我養我的大地上!可是我有時又是多麼恨啊,恨一些束縛住你們,讓你們畏縮著生活的陳舊觀念……

肖生用手擦了擦唇邊的血跡,向母親淡淡一笑說:“隻要我們願意,誰也攔不住。”他眉宇間的剛毅讓母親看的一怔,她暗暗歎息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整個假期,他沒有再找過蘇晨,隻是把那份愛深深的埋藏在心裏,化為一種刻骨的思念。

第二天,肖生剛剛走到中文樓旁,遠遠看見查爾斯一邊向他揮動著手,一邊用半生不熟的中國話向他喊:“肖生,肖生!”查爾斯是位長著一臉大胡子的外教,曾在大二時教過肖生口語。

肖生向他打了一個招呼,查爾斯用手指頭往下彎曲著,不斷擺動著,衝對肖生喊:“Come here,come here。”

肖生一見他那手勢,立時想起了在大二初次見查爾斯時,他也是用這樣的手勢招呼大家的。當時,大家一愣,因為在中國,這個動作具有一種輕蔑的意味。

趙陽偉把嘴一撇,說:“媽的,洋鬼子看不起人。”

後來,和他熟悉了,才知道他這個動作並沒有絲毫的輕蔑之意,而是他們民族的習俗。當他知道,他的這個手勢在中國,有輕蔑意味的時候,立刻向大家道歉,並馬上虛心的向同學們學習中國的手勢招人法。

但今天,他卻又用上了自己的民族手勢來招呼肖生,由此可見,本性難移啊。

肖生沒有想到這老外還記得自己。

查爾斯中文不是太好,肖生英語有點差,兩人在一起交談,查爾斯生硬的中文中夾雜著熟練的英文,就像雪夾冰雹一般,沒有幾句話就把肖生打的昏頭昏腦的,好不容易才明白了原來大胡子最近承擔了一部分科研項目,建立一個大型的英漢互譯語料庫,自己忙不過來,想讓肖生找幾個同學,給他“打短工”。

這可是一件好事。肖生忙說:“OK,OK”,高興的大胡子一伸拇指:“Good!”然後就要請肖生到他的“鄙舍”去喝杯咖啡。

肖生推辭再三,但大胡子卻再四邀請。盛情難卻,肖生隻好去了。

來到查爾斯自稱的“鄙舍”裏,查爾斯衝了兩杯黑色的咖啡,據他說這咖啡是他從自己遙遠的家鄉帶來的特產。咖啡衝好後,他讓肖生嚐嚐,看看味道怎麼樣。肖生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一絲苦意立時浸入內腑。

查爾斯微笑著問肖生感覺是不是Very good?肖生心裏說感覺是像在喝中草藥湯……可嘴裏卻給了他一個麵子,說還行,還行。查爾斯從肖生的臉上看出了些什麼,他起身拿來一塊方糖放在了肖生的杯子裏,而自己卻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