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二(2 / 2)

也許,真心相愛的人未必會有緣共一生,因為生活中總有一些或明或暗的礁石將一束束帶著希望奔走的浪花擊的支離破碎。

那分飛的勞燕,陌路的蕭郎,即使是無緣,也將化成對方生命裏一次永恒的絕唱。盡管它的聲音如同在遙遠山峰上一隻杜鵑的血啼一樣,哀傷而淒惶,在冷冷的月光中,將甜蜜的過去瞬間複蘇又冰凝。

我的心中始終有這樣一段隱憂,我怕彼此間的一切都會成為一場夢境。你隻是我生命中的一段亮麗的風景,我隻是你生命中一個落魄的過客。

今夜無月,可天空還有星星。而我一旦失去你,我不知道自己還剩下什麼?想來應是無盡的黑暗和團團的迷霧,到了那個時候,我的心弦啊,彈奏的是我用血譜就的詩篇,詩篇中字字是我的思念……

……

肖生的隱憂還沒有向自己親愛的蘇晨傾訴完,宿舍的門開了,歐陽和王大賢走了進來。兩人向肖生打了個招呼後,歐陽往徐飛的床上一躺,對王大賢說:“我最近發現有一個女生愛上了我。”

王大賢頓時顯得很感興趣的樣子,問他:“你有什麼根據嗎?”

“當然有了,我最近喜歡在黃昏時分去鏡湖邊散步,她也喜歡;我去圖書館閱覽室,她也去,並且要麼坐在我對麵,要麼坐在我旁邊;我看《青年文摘》,她也看;就連吃飯時,我都發現她常常不經意的坐在我身邊,每當我準備給她一個含情脈脈的眼神,她就立刻不知所措的避開我的眼睛。你說,這些還不夠證據麼?”歐陽說。

“那她有沒有更進一步的表示?比如說送你一封情書、一張紙條之類的東西?”

“情書倒是沒有送,不過她主動對我說過一次話。”歐陽不好意思的說。

“那就有戲了。快說說,她對你說過什麼話?”王大賢顯得急不可待的問。

“說起來怪不好意思的,那天我在宿舍裏洗頭,偶然發現她從樓下經過,去餐廳吃飯。我覺得她大概是想喊我一起去的,但女孩子害羞,大約開不了口,就惆悵的走了。我決定給她一個機會,讓她把心裏的話說出來。所以穿了衣服,就去了餐廳。還好,她對麵還有一個空位。我就坐了下來,對她說‘你有什麼話就請說出來好了。’果然不出我所料,她一見我,就高興的哈哈大笑,張口噴了我一臉的米飯。我說‘你笑起來真可愛,咱們能不能交個朋友?’沒想到,她一聽這話,笑的前仰後俯,幾乎喘不過氣來,指著我說‘同學,你的上衣、褲子都穿反了……’我一看,真是不假……”

“哈哈,二哥,你不說自己要一心考研,不再想著談戀愛的麼?”王大賢笑的直拍自己的被子。

“研究生是一定要考的,但沒有人規定凡是考研的人,都要孤獨的去奮鬥,不準談戀愛?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找一個地方去切磋,倒更能促進學習。大賢啊,你已經成人了吧?是不是考慮讓徐飛這個戀愛專家給你介紹一個女朋友?”歐陽說。

“免了吧,我崇尚的是獨自奮鬥。你還不了解徐飛這個人嗎?這個家夥恨不得天下美女盡歸徐,讓他給我介紹,他能給我介紹好一點的?”王大賢看來挺明智。

“吆喝,你的要求還不低呢。”

“當然。所以呢,我王大賢考研,就考蘇州大學或浙江大學的研究生,蘇杭兩地多美女嘛。考上研究生後,從本科生裏找一位美女,我王大賢攜美暢遊於山水間,當真是人生一大樂事也。”王大賢的一番高論,讓歐陽目瞪口呆,真看不出這樣一個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的孩子,抱負還不小呢。

電話鈴響了,是徐飛打來的,他今天晚上又不回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