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萬川沒有聽到顧熙月的聲音，隻以為顧熙月是默認了，他便笑著興奮地說：“顧師妹，我很快便回來。”
顧軒說一千道一萬地不願意，情急之下直接叫道：“步道友不用麻煩了，我與師姐無意進食！”
步萬川正準備邁出去的步子就這麼定格在半空中，他的腦子完全一片混亂了。他是聽到了顧軒說要去向顧熙月請教，卻沒想到這麼久了他們仍在一起，即便是請教得太久，為何要緊閉門窗呢？為何在他剛說話時不出言提醒呢？
他們兩人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一時之間，諸多心酸、憤恨、疑惑百味陳雜，步萬川突然對顧軒產生了濃烈的敵意。
之前見麵時，隻覺顧軒不過是一個少年，也就是十五六歲光景。大多這個年紀的少年還天真得很，加上顧軒又沒怎麼說話，步萬川也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他特地打聽到顧熙月的名字，兩宗事務他出麵的機會很大，在他看來這就叫近水樓台先得月。沒想到，還有比他更近的給了他當頭一棒。
但步萬川並不灰心喪氣，隻要給他時間，顧軒絕不是他的對手。或許是從小一起相伴成長，所以顧熙月和顧軒從情感上比較親近。但他相信，隻要他持之以恒，顧熙月會明白他的心意。
顧軒話剛出口便覺不妙，雖然拒絕步萬川是肯定的，但這話不應由他來說，既然從一開始沒有出聲，他便應該保持沉默。他抬眼瞄了瞄顧熙月的表情，她卻好似完全沉浸在心海中，無悲無喜。
他不禁有點懷疑是否是顧熙月算準了他的反應，所以故意把這破事推給他。
“唉。”顧軒無意識地小聲歎了口氣，又硬聲說：“想必步道友也有諸多繁雜事務，請不要再做無用功了。”
無論顧熙月是不是有心故意，他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誰叫他沒得選呢。
步萬川很快便調節好了心態，又恢複到之前的自信氣度，現在他隻能以退為進，不然隻會徒惹厭惡。他便說：“那好吧，顧師妹，如果有其他的需要盡可以來找我，下次我再來。”
再來幹什麼，他沒說。隻要他想，隻要顧熙月還在這，想找見麵的借口還不容易。
顧軒又好氣又好笑，也不知他是向誰打聽了顧熙月的名字，或許還有其他情況。可怎麼那人就沒和他說說顧熙月的威名呢，放在太玄，顧熙月說一便是一，說二便是二，絕不會有人膽敢這樣死纏爛打。
正虛宗的這座別院甚大，顧軒和顧熙月也算住得獨門獨戶，連在一起的也隻有他們這兩間，其餘人的住處都被四處栽種的竹木間隔開了。但與他們住得相近的都是宗門大比前列，卻沒有一人提醒步萬川，推波助瀾之意昭然若揭。
這並不奇怪，顧軒都能猜到他們在想什麼，無非是試探顧熙月，或許也想順便試探他。如果能給他們兩人造成一些麻煩自然是再好不過，即便沒有作用也無傷大雅，倒黴的隻有步萬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