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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正說著,謝梅婷急衝衝的來了。

“贏裕,我到處找你呢?”謝梅婷說。

“看你急的臉都白了,一定不是什麼好事。”贏裕說。

“牛芬這次又多彙了八十萬兩,數目這麼大,這可怎麼辦?”謝梅婷說。

贏裕早就知道牛芬一定會出錯,她跑到這裏就是為了躲開是非,眼不見心不煩嗎!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沒人記賬全憑記憶不出錯那才怪呢?前幾次謝梅婷就說過牛簡多報了幾次入庫,牛芬彙錯了兩次貨款,但金額比較小。贏裕怕惹禍上身,所以躲的遠遠地,不聽也不看,不想謝梅婷這麼敬業大老遠的跑來彙報,金額又怎麼大,這可怎麼辦?若謝梅婷不告訴自己吧還可以假裝不知道,現在她汗淋淋的專程跑來彙報連假裝都不能了。看著謝梅婷焦灼不安的樣子仿佛做錯事的是她不是牛芬。檢討一下自己的良心,贏裕覺得自己太過自私,這些年老板對自己這麼好,------待遇優厚還隨便自由,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從來沒有拿製度約束過自己。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拿了人家這麼多銀子,關鍵時刻還是幫一把吧!

“有合同沒有,新客戶還是老客戶?”贏裕問。

“有,一共是六百七十萬的合同,老客戶。“謝梅婷說。

“這就好辦,你趕緊去把這幾個月給它彙款的憑條全部準備好,他們老板我認識,我們立刻去。”贏裕決定要做好人。

“要不要和牛金腚彙報?”謝梅婷問。

“別彙報了,疏不間親,牛芬是她親侄女,事情一旦鬧大,隻怕她會以為我們在打牛芬的小報告故意看笑話呢!隻要要回來銀子就行。”贏裕不想和牛金腚打交道。

“對啦!你不要去,萬一這次我有什麼事,也牽連不到你,你隻需要把所有的資料準備好,牛芬彙錯的讓牛芬去,我給她打電話讓她和我一塊去。”贏裕補充道。牛芬太愛財太勢力讓她有些放心不下。

果然,贏裕把事情的原委利害關係說了一遍後,牛芬說肚子疼不能去。贏裕隻好和司機一塊去了。

事情還算順利,對方答應把銀子給退回來。贏裕長舒了一口氣。她靠在椅子的後背上,肚子疼的厲害,臉上的汗不住的往下流。堅持一定要堅持,過二十分鍾就會不痛了。她心裏默默念叨。

“沒有我的同意,誰讓你開車出去了?這個公司誰說了算?你不知道汽油很貴嗎?我定得新製度你沒有背會嗎?不知道辦手續要騎自己的電動車嗎?、、、、、、讓贏裕接電話”司機在戰戰兢兢的聽電話嚇的氣都不敢喘一下,那雷鳴般的吼聲應該是牛金腚。

“你不會就不要亂教,又不是什麼名牌大學的高材生有什麼資格當老師啊?你叫牛芬彙錯了款,這個責任你能負擔的起嗎?、、、、、、”贏裕肚子痛的要昏厥過去,又聽的電話裏震耳欲聾耳膜都要被振破了。腦子裏麵空空的,她沒有力氣說話,但意識是清楚。

牛芬知道自己多彙了八十萬嚇的都站不起來了,姑姑如果知道還不吃了她?她心裏正不知怎麼辦好,姐姐牛簡回來了,牛簡想了一下出了個主意,立刻給姑姑彙報,就說是贏裕讓牛芬彙款的,她們幾個小女孩又沒什麼經驗閱曆,一直把贏裕尊為老師,老師讓怎麼做她們就怎麼做,唉!誰承想,贏裕這麼不負責任、、、、、。

在利益的麵前,正義、良心、道德是那麼的微不足道不堪一擊。

贏裕此時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她肚子痛的要裂開了。

“未總,怎麼辦呐!贏裕難受的厲害,臉都沒有血色了、、、、、、”贏裕迷迷糊糊之中聽的司機在打電話。

“趕緊送醫院!快點,我在外麵出差呢馬上就往回趕,、、、、、、”一個熟悉的聲音在空氣裏飄。

贏裕覺得自己就要倒下去了。她用盡最後的一點力氣拿出電話,司機趕緊接過,上麵存著郭定安的號碼。

醫生好像來了,好像身邊有好些人。好像被灌了些藥輸上了液,贏裕的意識還是清楚的,隻是手腳不聽使喚,是表姐吧!謝梅婷?、、、、、、郭定安在哪裏呢?

郭定安是最後來的,氣定神閑的看不出絲毫的焦急和擔心。他事後說當時領導正開會呢所以走不開,況且又沒有車還得等公交,公交呢又不好等經常晚點、、、、、、贏裕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一個人心裏沒有你說什麼都沒有意義。

但贏裕心裏還是很難過,這麼多年的夫妻,關鍵時刻還不如路人?

司機後來和她抱怨說:“給你家郭定安打了二十幾個電話都不接,最後接住了還是個女人,說了半天才和她說明白,兩個小時後你家郭定安才來,這麼近的距離,最遲半個小時也就到了。生這麼大的病他卻不慌不忙的像個沒事人一樣,沒有車可以打出租嗎!還等公交車?腦子有病呀?不知道當時你正在生死關頭嗎?你老公真是差勁的很哪!”

贏裕笑了笑說:“他很忙的,賺錢不容易嗎!”

病房裏的電視機裏正播放著連續劇:一一男一女飾演一對恩愛的夫妻你給夾菜我給你洗衣卿卿我我的讓人羨慕。贏裕忽然想到,如果電視演完了,他們怎麼辦?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還是像街上的陌生人,見了麵話都不說。

未駿和他的老婆一塊來看贏裕了。他的老婆溫婉賢淑是個大美女,言談舉止很是得體。贏裕看著心裏木木的,羨慕?嫉妒?怎麼會有一絲絲的嫉妒?

贏裕得的病名字叫字宮內膜異位,還有肌瘤。醫生建議她把字宮摘除,一側卵巢切除。贏裕很難過,這意味著她將再也不能做母親了。

她是世俗的女人,該結婚的時候結婚該生孩子的時候生孩子,不會為一些虛無縹緲的信仰把自己折騰的半死不活。

謝梅婷也住進來了,她自殺未遂喝了一瓶安眠藥。

過端午節同事之間互發信息,苟有德多喝了幾杯,不知怎麼就點錯了,把謝梅婷的摞照群發了出去。這下可好,一傳十十傳百,最後上傳到網上了,不止是糊粥市,全國人民都看到了。謝梅婷痛不欲生告他們倫奸。

苟有德和諾沛被抓起來了,不久又被放了出來。說苟有德有間歇性精神病,作案時正處在發病期間,不具有民事責任能力,不能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諾沛年少無知,作案時未滿十六歲,屬於限製民事責任能力,也不能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這也不屬於倫奸的範疇,法律術語叫輪流發生姓關係。況且經過調查取證,謝梅婷作風不檢點,經常和一些男人發生姓關係,有**誘奸未成年嫌疑。一個雞女何來倫奸?

謝梅婷要瘋了。苟有德怎麼會有精神病?諾沛去年就已經二十二歲了,他生日的時候給車間都發了糖果。人難道是逆生長?

難道精神病未成年的生命、權益就高於正常人?就需要強迫正常人犧牲自己的權益去維護他們的利益?謝梅婷死都不願意。

謝梅婷生不如死。她不知道諾沛的父親是梁條河,全國著名藝術家,出門有警衛員開道的。母親是鷂子,國際名模,家門顯赫,她一個不工作就不能生活的普通人,如何能與諾沛抗衡?為了保諾沛,梁條河才托關係給苟有德開了個精神病鑒定,免得苟有德瘋狗亂咬人。他以為這種事花點銀子就可以擺平。五十萬不行一百萬,再不行五百萬一千萬?謝梅婷一分不要,她要公平、公正,她要殘害她的人受到應有的懲罰。牛金腚親自登門拜訪賠罪許與重金,市裏的頭頭腦腦出麵調解想要私下解決,謝梅婷避而不見。敬酒不吃吃罰酒,牛金腚以她作風不正**未成年人為由辭退了她,謝梅婷崩潰了,她吃了一大瓶安眠藥想了此殘生,昏昏沉沉的中,她聽見女兒聲嘶力竭的哭喊聲、、、、、、。

贏裕現在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郭定安扶著她可以下地走兩步,聽說謝梅婷也住了進來,贏裕執意要郭定安陪著她去看看。郭定安拗不過,隻好扶著她沿著走廊慢慢的走。

外麵正下著雨,水從天上傾瀉下來,窗外的美人蕉在風雨中痛苦的飄搖。

謝梅婷憔悴呆滯的躺在病床上,她已經醒了,但不吃不喝不說話,仿佛是另一個世界了的人。

“閻王不收你,你就好好的活。保衛如果因為這件事不愛你不能接受你,說明他愛你不夠深,你就自己愛自己好了。一定要活的很好很好,讓婆婆和妞妞過的好一點,讓苟有德和諾沛罪有應得。我會竭盡全力的幫你,公司很多人也都是和你站在一邊的,柳會計的丈夫是律師,他已經答應要無償的幫你打這場官司了,梁條河的權力在大,也不能隻手遮天,你不是一個人在抗爭,社會上有很多很多的人都在關心著你,關心著這件事,這世間終究還是有些正義的”贏裕說的鏗鏘有力。郭定安聽著很吃驚,他沒有想到贏裕在外麵這麼幹練沉穩。他的贏裕應該是整日裏昏昏欲睡沉溺於賭博的;應該是嘮嘮叨叨胡攪蠻纏的黃臉婆,怎麼會突然間像變了個人。

謝梅婷緊閉的雙睛微微動了一下,兩行清淚流了出來。

“你嚐嚐,我家郭定安燉的排骨湯,可好吃了給你放這了啊!記的還我保溫桶啊!好幾兩銀子買的呢!”贏裕說的很輕鬆,好像不知道謝梅婷剛剛自殺過。

謝梅婷的女兒輕輕搖晃著媽媽的手臂,苦難讓這個孩子格外的懂事。

“媽媽!就吃一口好不好?”妞妞央求著。

贏裕和郭定安悄悄地走了,她知道謝梅婷不會再自尋短見了。

回到病房,裏麵滿滿的一屋人正等著他們呢,都是郭定安的朋友和同事,他們聽說贏裕住院了,特意過來探望一下。

“剛做了手術,怎麼就跑出去了呢?刀口會長不好的呀!”潘枝花說,她是贏裕的牌友,曲卞之的老婆,因為長的美,又姓潘,人送綽號潘枝花。她是小院裏的“院花”,很多男人的夢中**,郭定安也常說,看看人家老曲,這輩子值了,娶了那麼漂亮的一個女人,別說睡覺,光是看看,心裏就癢的慌。嘖嘖嘖!唉!----曲卞之好命哪!

“我出去透了透氣,這裏憋悶死了。”贏裕說。

“快點好啊!我們等著你打牌呢!”如意說,少了贏裕這個牌友,她覺得寂寞了很多,雖不是什麼知心朋友,但也可以聊聊家常理短說說閑話啊!

“就記著打牌,不能多想想工作。馬上領導要下來檢查工作了!”林主任什麼時候都不忘自己的身份,一臉正義一副官腔。

贏裕沒有想到她也會來,自己和她雖然同在一個院子裏住,卻很少交往,郭定安也很少和她說話。這次能來真是稀奇。

大家又聊了聊贏裕的病情,問了問前因後果,說了一些安慰鼓勵的話。坐了大約半個多小時才離去。

贏裕有些累了,不知為什麼每次見到林主任,心裏總會莫名其妙的感覺到厭煩。窗外的雨一直下,這麼些天了,她從沒有問過郭定安她昏倒那天是那個女人替他接的電話,究竟開什麼重要的會?會比自己老婆的命還重要?離醫院最近卻來的最遲?平常的恩愛難道都是在做戲?贏裕十分羨慕那麼街頭罵街撒潑的女人,那麼直接了當,那麼粗俗惡毒的就能表達心中的真實意願,自己心中明明很想知道,卻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是不想問?還是不敢問?或者是不能問。她知道郭定安不愛她,正像她不愛他一樣,可是,婚姻不是愛與不愛的問題,更是權力與義務的關係。既然組成了一個家庭,就要為這個家庭盡心盡力全身心的付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郭定安屬於她,她有這個權力,她才是這個家的主人,不管她在家不在家。現在,種種跡象表明她這個老婆的位置已經受到威脅了,而她卻還不知道對手是誰?躲藏在哪裏?女人都是敏感的動物,贏裕隱約感覺到這麼些年自己一直走不進郭定安的心裏去,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他的心裏早已經有人占下。可到底是誰呢?郭定安是公認的好男人好丈夫,好像也沒有單獨出去的時間。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婚姻是一大堆人的事。郭定安不是濫情隨便的人,如果他在外麵真的有了女人,那一定是動了真情。沒有那個女人會容忍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不清不楚,寬容都是被逼迫著假裝出來的,或者是無奈或者是根本就不愛。贏裕不愛郭定安,但也不會允許別的女人占據她的位置。

“雨也停了,我想吃餃子,你去外麵給我買一碗吧!記著多放些芫荽啊!”心裏難過,飯卻照吃不誤,贏裕追求美食的心永不疲倦。

“好!記著呢!”郭定安拿了銀子出去買餃子去了。病房裏就剩下贏裕一個人,她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痛苦的時候她更喜歡一個人呆著,她覺得自己有時候像一隻孤獨的狼,受傷時會找個旮旯裏憂傷的舔著傷口。

謝梅婷被倫奸的事鬧的滿城風雨,她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她的婆婆一病不起,掙紮著最後的一口氣在等她的兒子保衛回來。她恨謝梅婷讓她顏麵盡失成為笑柄,往後保衛在人前如何能直起腰來?紅顏禍水啊!“咳咳咳!咳咳----”她咳嗽著硬撐著坐起來,拿起了電話。她每天都要往部隊打電話,盼望著奇跡能夠出現,保衛能夠接聽到她的電話。走時說去外麵執行任務最多兩年就能回來,可這已經是第四年年頭了。莫非兒子真的死了?不會的一定不會,保衛一定會回來的。

“咳咳!我找保衛,他回來了嗎?”謝梅婷的婆婆問道。

“媽媽!媽媽!我太想念你了,我剛剛回來,戰友們都告訴我了,你每天都給我打電話,小楊一看這個號碼就把電話接到我的房間。你好嗎?媽媽!、、、、、”保衛泣不成聲。他執行任務時胸部不幸中槍此時正在療養中,本想早些給家裏打電話,又怕母親知道他負了傷擔心,所以想隻告訴梅婷,不想梅婷的手機怎麼也打不通,正愁悶呢,母親打了電話來。

“梅婷和妞妞可好?妞妞長高了吧?”保衛問到。這麼多年,梅婷是怎麼過來的呢!她那麼嬌弱,保衛心裏很愧疚。

“唉------她經常不在家,我哪裏知道啊!你走這幾年、、、、、、”婆婆絮絮叨叨的哭訴著謝梅婷的種種不是,卻隱瞞了謝梅婷被倫奸後羞憤自殺現在正在住院治療的事實。

“媽媽!梅婷不是那樣的人,她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保衛說,他心如刀絞般的難受,不止是傷口痛,而是心痛。如果你沒有深愛過,你不會體會心痛的感覺。這些天他一直聯係不上梅婷,他**夜夜都在想念她,想告訴她他因為貢獻突出而連升叁級往後再也不用她那麼辛苦養家了,如果不是因為胸口上有傷他第一時間就會趕到家裏趕到謝梅婷的身邊,抱抱她親親她安慰她。

“媽媽!你一定一定要梅婷給我回個電話,她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千萬千萬要記的呀!三個月之後我一定回家。”保衛說,醫生說他最少要三個月才能下床,他騙媽媽說他因為提幹要辦一些繁瑣的交接手續,需要三個月的時間。他心裏明明堅信她的梅婷永遠不會背棄他,可是,可是,可是什麼呢?媽媽也不是愛搬弄是非的人哪!梅婷真的夜不歸宿嗎?不會絕不會,對梅婷信任還是占百分之九十九的,懷疑就像天空裏的閃電一樣,隻是刹那間一晃就過了。他相信梅婷終究會給他回電話的。

謝梅婷的婆婆知道兒子要提幹了,心裏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精神百倍腰杆直了氣也順了。人活一口氣,一點不假啊!每天都會和兒子通通話,說說家長裏短。保衛若是問梅婷找到了嗎?她就會說正讓人聯係著呢!若問妞妞怎麼不在家呀!她會說妞妞住姥姥家還沒回來呢!

婆媳關係實質上是敵我矛盾不可調和,是兩個女人爭奪一個男人的戰爭。一個成熟睿智的男人基本上可以協調好三邊關係的。保衛是個赤誠的男人,距離成熟睿智還差那麼一點點。

謝梅婷住了二十幾天的院,婆婆不聞不問,她知道婆婆嫌棄她覺得她有辱門風。住院期間是母親一個人帶著妞妞在醫院照顧的,這個家她也不想回,可想想保衛,他那麼的愛他的媽媽,婆婆又有病,這些日子還不知怎麼過呢!還是回去吧!母親把她送到樓下就走了,她看不得親家母那張寒氣逼人的臉。

謝梅婷驚呆了,房間裏飯香撲鼻,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婆婆氣色紅潤的正在享用呢!她驚呆的不是說飯怎麼這麼好,而是婆婆的狀態,仿佛年輕了十歲。

“奶奶!我也要吃。”妞妞走上前說。

婆婆沒有想到謝梅婷還有臉回來,照她的想法謝梅婷應該病好後回娘家住的,永遠從這裏消失。但她是知識分子,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有良好的修養和理智。

“吃吧!快坐下,乖乖,奶奶給你拿碗筷去。”看見孫女,婆婆的臉柔和了一點,她樂滋滋的跑到廚房拿了一個碗一雙筷子。隻是一個,她的眼睛沒有看見謝梅婷木棍似的站在那裏。

冷落比辱罵更有力量。

謝梅婷提了東西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僵坐在床邊,想哭,眼裏卻流不出淚水來。就那麼坐著,呆呆的,傻傻的,她越發的喜歡一個人了,關上門,世界就是她的,不用看不想看的人,不用說不想說的話,就那麼靜靜的坐著發呆。

贏裕的身體漸漸的好了,不用郭定安攙扶她自己也能下床走動,生活基本的瑣事可以自己解決。她出了院在家療養,郭定安照常上班去了。贏裕整天躺在床上看電視。電視裏的男男女女們都是不食人間煙火遠離萬丈紅塵的人,好人就是好人做著好事,壞人就是壞人做著壞事,從開始到結束一直不變。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整天為了愛情尋死覓活。贏裕覺得那不是真實的生活,真實的人。是現實太過殘酷,才製造出這麼多自欺欺人的美麗騙局來麻木大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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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鷂子以一個受害者母親的姿態出現在公眾麵前,繼而以法定監護人的名義控告謝梅婷槍奸未成年,索賠精神損失費一百萬兩黃金。謝梅婷跌入人生的穀底,工作沒有了,保衛找不到,她沒有銀子打官司。她坐在屋子裏不想出來,她最大的希望就是正義之師趕緊把她捉到監獄裏去,那裏麵安全、安靜,她可以住在裏麵盡情的懺悔。懺悔她為什麼長得這麼美,引誘無數的男人的犯罪。

“媽媽,媽媽,我睡覺時聽見奶奶給爸爸打電話了。”妞妞神秘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