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很輕,象一隻無形的手溫柔地撫過我的臉頰。
草,很軟,整個身體象睡在一張波浪起伏的水床上,舒服愜意。
四周沒有了一絲聲響,時間,仿佛停頓在我和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交彙的那一刻。
睜開略為沉重的眼眸,望著湛藍的天空,這是哪?為什麼四處沒有一絲經曆過戰爭的跡象呢?為什麼這兒給我的感覺是那樣的熟悉,我的血,我的身體都似乎在為回歸的這一刻而歡騰鼓舞……一連串的疑問浮上心頭。
我試圖坐起來,卻發覺全身沒有半點氣力。我中了劍!?右手不自覺地捂上胸口中劍的位置,從心髒開始漫延的錐心之痛隨著我的身體蘇醒過來,在我的痛覺裏肆虐。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那個琥珀色眼睛的主人,也同樣被拉進了這個異空間,他就坐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一動也不動。元素感覺不到他有任何的思維波動,沒錯!死士一旦完成了施術者在潛意識狀態下暗示的任務,就等同於一個廢人!是生是死任由人擺布。很好!看來是因為他完成了刺殺我的任務,意識和行動自動的停止了,短時間內是構不成什麼重大威脅的。
不管怎麼說,我都得弄明白我明明對劍的原身進行了元素的分解,可為什麼在刺向我的瞬間劍卻會恢複原形呢?元素的氣息明顯感知到了我的情緒,顯得焦躁不安起來。
“主人,不是我們的錯,可那劍上明明有您的氣,我們無法進一步靠近!”金色的元素圈怯生生地在我腦海裏說道。
哼!輕挑眉頭,做錯了事還找借口!?我慢慢再和你們算帳。閉上雙眼,集中注意力,慢慢搜尋,嗯?竟然有他人的意識闖入了我的精神領域,左手快速地憑空畫了一個半圓,化解一個□□進入,在身體血液各處遊走不明的玄黑色圓球,手化成劍,一個閃光過去,圓球立刻灰飛煙灰了。但過不大會,消散的黑氣又各自集結,變成了三個圓球。
如此怪異…用盡了全力,血液裏的黑氣始終沒有散開,反而有越增越多的趨勢。
突然,從體外竄入四股白色的混沌之氣,碰到它們的圓球從中心爆裂開來,白氣覆蓋過後體內的元素歸於了平靜。調整氣息,元素本源自由地流動著,轉了好幾十個周天,全身的力量充盈,再也感不到之前潰決之勢。
慢慢地睜開雙眼,身邊多了四個人,分別在我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半空中浮著,白須銀發,怎麼會是他們。四大長老!
察覺我的氣息已歸丹田,四人緩緩地從半空中降了下來,對我行至高俯腑之禮。
“方才屬下無禮冒犯之處,還請主人原諒。”四人齊聲聲道。
STOP!一聽這話我立馬聯想到了我在電視裏看過的古裝劇情節,主人?屬下?搞什麼啊!怎麼事情的發展越來越玄乎!
四人眼見我沒有任何反應,彼此對看了一眼,薊長老踱著步走上前兩步,捋了捋胸前的長須道“看來主人的記憶還沒有完全地恢複。不過也難怪!”
“我還真弄不明白了,到底誰是你們的主人?”輕輕皺了皺眉頭,我懶懶地說道,“你們又為誰而效忠?嗯……”話未說完,一揮右邊的袖子,一陣怪異的風卷地而起,把四位長老困在了風力的中央,放出精神力入侵他們的意識深處。四位長者都明顯感到了精神力在迅速地消退潰乏中,卻沒有人表露出絲毫抵抗之意。無趣!無趣!真不好玩!右手食指輕輕回旋,風卷回了地下了。
“說吧!是冥焱派你們來的?”撫了撫前額被風吹亂的柔發。
“非也!”
“喔……”不是冥焱。突然想起了那個冷冰冰的死士,先解決了他再說,有個被肮髒的黑術師意識控製的人在身邊還不等於放了枚□□,我可不想再被他無端端暗算一回。
一步一步地走近他,他隻是象一具雕塑一樣就睡在那兒,身上無一處不散發著黑暗腐爛的味道,麵具下他的眼睛緊閉著…他究竟是誰?
“主人…,他…”跟在我身後的四長老裏,刑長老語帶疑惑地想說些什麼,卻被薊長老搖頭製止了。
我把手平放在他的冰冷的麵具之上,催動空氣的元素的熱量,麵具一點點地分解為晶亮的光點從他的臉上開始剝落,一張熟悉的麵孔正如抽絲剝繭般地呈現在我眼前。
他?他不是…那個我初降異世時第一個遇上的人…我怎麼會忘了呢。能擁有這舉世無雙的琥珀眼眸的主人隻有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