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屬於南朝邊疆,可瀘州城仍是壘出了塔樓建造了城牆,一副軍事要塞的樣子,而這麼做,皆是因為北朝邊疆步步緊逼,南朝邊疆步步後退的緣故。
若論雄壯,瀘州城不夠高,牆不夠厚,自然比不得兵關虛和,而若是大軍來襲也隻能固守,等待南朝大軍解圍,所以說瀘州城的防禦工事隻能算作是虛有其表,可這樣的瀘州城卻是比虛和關要多了一樣東西。
那樣東西的名字叫做,人情味。
“這瀘州城的進城稅半年前還是十個銅板,怎麼現在就變成了一百個銅板?你們搶劫啊?”
“半年前是半年前,現在是現在,你沒看到城外聚集的流民麼?我們這麼做就是為了不讓流民進入城內,擾亂安治。”
“好,就算你們是為了防止流民入城作亂,可為什麼連孩童的入城稅也漲了?”
許清歌說著向著甄繼喬就是一指,而甄繼喬則臉色尷尬的往下縮,努力的扮演著孩童的角色。
站在許清歌身後的一個農婦也幫腔說道:“這位姑娘說的極是,官爺,這瀘州城外流民眾多,漲了入城稅我們都理解,可是這孩子身無力氣,又不能作亂,您漲了入城稅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一時間準備入城的百姓們連連稱是,到是讓守城官兵本就黝黑的臉更是黑了一些。
“你們這些刁民,難道還想聚眾鬧事?”一位軍官看到城門失控,連忙從城樓走了下來,厲聲喝道。
“你們這些亂民,在敢做亂鬧事一並抓入城中大牢。”
這位軍官一出場,城門氣氛立變,而平息了百姓的喧嘩之後,他又惡狠狠的看著守城的官兵說道:“百姓嘩變當先誅其首惡,那挑起百姓作亂的流民在哪?”
那守城官兵看到軍官對他雖然凶狠,可卻是給了台階,立刻對著清歌和甄繼喬的方向指了指。
“來呀,把這兩個亂民抓起來。”
早在看到軍官從箭樓下來時,甄繼喬就已經發現事情不好,本想和許清歌偷偷逃離,可那時他偷眼望向許清歌,發現她有恃無恐,竟然完全不怕事大。
倆人都是天人,在這南朝自然是身份清貴,人人奉承,即使被抓住,可亮出天人身份,想來也不會引出麻煩,可是甄繼喬不明白的是既然許清歌已經決定低調行事,卻為什麼又要引起事端。
就在甄繼喬猜想許清歌會怎麼做的時候,卻聽到一個溫潤的聲音出言攔道:
“且慢!”
軍官厲喝之後,百姓們早就噤若寒蟬,這聲音自然就顯得突兀,而向著出聲的地方看去,卻見一人從丈外之地走上前來。聲音溫潤,人更是儀表堂堂,而令百姓們自覺讓出一條道路的原因,是他背有兩把寶劍,一黑一白靈氣難掩。
“這位將軍,他們是我在路上失散的師弟師妹,剛才若是有什麼不周的地方,還請將軍看在我的麵子上,多多包涵。”
那溫潤的男子謙遜有禮,且說的明白。可明眼人都可以出,他一年紀輕輕的天人,怎麼可能與兩個“流民”扯上關係,可見他此番說話是想保住這一大一小兩個“流民”的性命。
許清歌本想把事情鬧大,卻沒成想年輕天人輕描淡寫之間擺平了麻煩,胸中怒火難消,自然不打算領情,而許清歌正準備說些什麼,卻是被甄繼喬拉住了。
而後城門又開始了正常運作,反到是因為年輕天人的幫助,甄繼喬和許清歌省掉了兩百個銅板的入城稅,卻是始料不及。
“兩位道友,不知來這瀘州城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