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嫡庶之爭(2 / 2)

“師兄此言差矣,我觀那甄繼喬雖身負青銅古劍,可功法路數卻與南海甄家完全不同,應該是我那渾愣的四弟亂說的。”

“我看此事不像,季智師弟雖有些渾愣,這等事情卻不會亂說。畢竟季智師弟年幼之時也是明理之人,若不是成了廖師叔的徒弟,怕也不會成了如今的模樣,師弟你……”

豪門之中嫡庶子互相拆台倒灶很是平常,親如手足倒不多見。張璟雖自幼在天一道長大,從未親眼所見,可也明白其中的道理。而他與李仲義師兄弟情深,所以此時也算是溫言相勸。

“師兄,此時你有所不知……我們瀘州李家雖是武勳起家,可家中自祖代就是望族,有森嚴家規教導。所以我們兄弟四人雖說不上兄親弟恭,可也算得上親厚,而我與四弟已成天人,那繼承家業之事就成了過眼煙雲,凡間的俗物……可他對我如此,卻是因為過去的一段往事。”

張靜聽到此處就知道不好再問,畢竟此乃瀘州李的家私,可卻沒有想到李仲義破天荒的露出了表情,自嘲的笑笑說道:“我們瀘州李家與那黎陽許家世代交好,自南朝建立以來,也頗多聯姻,互相扶持。而到了我這一輩,家父有意讓我娶許家一女,繼續維係聯姻。那時我還未被師傅看中,年紀也輕,心中無甚主見,所以就答應了家父。”

“我乃家中庶子,那許家的的女兒也是家中庶女,若沒有天人機緣,我與她倒也般配,可誰知師傅選中了我繼承衣缽,而師兄您也知道,師傅那功法奇特,若是未成元嬰不可嫁娶,不能大成不可行房事,而這天人之路坎坷,元嬰期又何其遙遙,我怕耽誤了那女子的前途,所以我就毀了婚約……”

“其實我深知此事並不妥當,可卻無可奈何,畢竟修道之路更為重要,若能成為天人,對我李家也是一助力,所以我提出此事之時,家父也是讚同的。可我萬萬沒有想到,此事一出,四弟竟與我反目,而多年之後,還是大哥一言道破了天機……”

說到了這裏李仲義已經恢複了那副生冷麵孔,感情也似是從不存在他的臉上,而那清冷的嗓音就像是在敘述別人的往事。

“原來我四弟自小就喜歡那許家女!”

……

李胖子李季智的臉色絕對稱不上好看,一路上,他的手緊緊的抓著甄繼喬的胳膊,似是在對待一個皮糙肉厚的金靈根天人。

甄繼喬知道李胖子在怪他,怪他惹了麻煩,可甄繼喬也無可奈何,畢竟若不是李胖子讓他離開竹園,他也不會被張璟逮個正著,受這無妄之災。

“李師兄,我可不是銅皮鐵骨,來不得你這鐵爪。”

甄繼喬說完,李季智到是鬆開了手,可是臉色依舊難看,說道:“甄繼喬,你要是添麻煩,可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甄繼喬見李季智麵色凶狠,全然不複在許清歌時的麵孔,此時也不再客氣:“李師兄,不問青紅皂白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哼,要是沒有我三姐,你還能算是我李季智的客人?告訴你,我三姐心思單純,你要是想騙她,先要過了我這一關。”

李季智的話,讓甄繼喬直翻白眼,真想告訴他這一路許清歌是如何費盡心思保住性命的,可是那李胖子說完這話就快步走了,隻讓甄繼喬留了一肚子話憋在心裏,無處發泄。

倆人話不投機,氣氛自然沉悶,就這樣默默的向竹樓走去,待即將到達竹樓的時候,李季智卻突然轉身對著甄繼喬說道:“聽著,一會兒回去的時候,不準提李仲義的事情,也別亂說話,一切看我的眼色行事。”

“李仲義是誰?”

甄繼喬自然猜到李仲義就是李季智的二哥,可他卻不想讓李季智痛快,所以才這麼說。李季智見甄繼喬如此,冷笑一聲,也不多說就鑽進了竹樓。

許清歌發現甄繼喬失蹤之後,早就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如何是好,好在李季智就在身邊,有了他這個地頭蛇,許清歌倒也放心。而現在見到了甄繼喬平安歸來自然立馬說道:“多大個人,這麼點個地方都能走丟了!”

此番話到是說到了甄繼喬的痛腳,因為他正好是個路癡,而和許清歌在山中居住了三個月,許清歌也早知道了他的這個毛病。不過許清歌如此說回護之意居多,甄繼喬領了這份情,不想再與李季智計較。可是他剛要說話,一旁的李季智卻急急說道:

“三姐,你這師弟也太笨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走到了竹樓旁邊的牡丹園,還轉了幾十圈也沒轉出去,要不是我啊,說不定今天晚上他就得在那過夜了。”

李胖子滿臉堆笑的說著,與剛才的凶狠完全兩樣,到是把許清歌逗得咯咯直笑。

“我這師弟就這德行,那時候在深山裏,他……”

許清歌沒有說下去,本來笑得彎彎的眼睛忽然淩厲一縮眯了起來,甄繼喬和李季智立刻察覺不對,猛然轉身,卻見一修長身影站在竹樓走廊的陰影處一動不動。

“來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