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表弟性子耿直,從來不會騙我,可今天他就騙了,若不是出現了什麼大事,他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一個說對方單純,一個說對方耿直,甄繼喬早被這兩個活寶表姐弟弄得無語,可許清歌拍著桌子言辭狠戾,甄繼喬隻能奈於對方淫威,老老實實的說出了見了張璟李仲義,去了覽峰堂的始末。
待甄繼喬說完,許清歌的腦門上已經掛上了大大的‘井’字,怒火中燒之中,許清歌說道:“這麼說李仲義是你引來的?”
“呃……算是吧。”
“什麼算是,明明就是,你說你就出去小半個時辰,就能惹出這麼大的事情,你自己說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既然他們想讓我去誅妖,那我就去,有什麼大不了的。”
“去誅妖?這難道就是你心中想法?怕是心中有一萬個不樂意吧,而若是不去,還不是要我從中幫忙?告訴你甄繼喬,我最討厭別人暗藏心思,要想讓我幫你,就對我坦誠點。”
“幫忙?我和你是什麼關係?你又憑什麼幫我?”
許清歌言辭激烈,甄繼喬不免也動了火氣,變得口無遮攔,而說到了此處,許清歌卻是忽而頓住了,把臉扭到了一邊不再說話。
甄繼喬見此自知失言,可卻也不想去解釋什麼。在北朝時,許清歌謹小慎微,為了活命可以做任何事,而回到了南朝以後,大小姐脾氣逐漸顯露,開始盛氣淩人。這種轉變讓甄繼喬很不習慣,其實他知道許清歌是在為他好,也因為倆人經曆過生死相依,才有了這種袒露心聲的行為,可有時候這種行為偏偏是一種傷害。
然而甄繼喬終究是個男人,所以在片刻沉寂之後,還是他率先打破了沉寂。
“你和李仲義發之間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嗎?”
“沒有。”
“這就沒意思了,如果出現了問題卻不能直麵解決,最容易引起誤會,而若是一個小誤會引發了不夠收拾的大矛盾,那將會是一場災難……”
“好了,好了,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畢竟曾托付過性命,所以在甄繼喬先低頭之後,許清歌也平靜下來,隻不過在說話前,許清歌狠狠的捏了捏甄繼喬的小臉。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那李仲義先到我許家向我提親,而後又毀了婚約而已。”
甄繼喬眼睛本就很大,許清歌說完,他的眼眶似乎又擴了一圈,雖然表情嚴肅認真,可甄繼喬那張孩子氣的小臉真的體會不出那種驚詫的表情,許清歌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倆人終於又和好如初。
……
李季智的心思並不難猜,就是全心全意的保護許清歌,至於在覽峰堂救出甄繼喬,則隻是力所能及之下的順帶,而若是許清歌的安全受到了威脅,李季智會毫不猶豫的拋棄旁人,隻為了許清歌安全。
所以當第二天早上,李季智提出讓甄繼喬去幫李仲義的忙時,甄繼喬答應了。即使許清歌百般不願,可甄繼喬早就有了心理建設,而且人在屋簷下豈能不低頭。
於是就有了甄繼喬在炎陽烈日之下,駐足於李府門前的場景。
此時的甄繼喬到不再是進瀘州前的落魄模樣,而是身著勁裝背纏藏劍,頗有一些江湖俠士的味道,即使進李府也不會顯得突兀。
李府的宅邸很大,並不符合郡守的規製,可瀘州是李家的起家之地,所以這李府的規模大了些,到是無人說他逾越。府內景致沿有南朝南方建築的婉約精巧,小橋流水,青鸞異石,可見李家祖上之人乃是江南人士。
到是李仲義居住的景園,乃是新造之地,甄繼喬著眼看去,其建造時間不過五六載,端的是五行生木的大氣象。
李仲義早早的得到了消息,已經在院內等候,同來的還有他的師兄陰陽劍張璟。
天人雖然標榜與凡人的不同,可未成天人之前也多是凡人,即便南朝天人世家眾多,可也與凡間豪門無疑。所以一番寒暄之後,才把甄繼喬禮讓到屋內,而直到此時三人才話道正題。
“多謝甄師弟能前來相助,待事成之後,張某便把這黑劍贈予甄師弟。”
天一道張璟,年輕之時身背黑白雙劍,闖蕩江湖,蕩魔除惡,憑著陰陽劍之利,更是在邪魔外道的嘴裏,獲得了黑劍碰不到,白劍看不得的‘厄譽’,可見這兩把靈劍的厲害,亦可看出陰陽劍對張璟的重要性。
而張璟為了誅妖之事,竟然可以贈出寶劍,足以見得此次誅妖之事的凶險。
“君子不奪人之美,我甄繼喬雖不是君子,可也不會要張師兄的黑劍。至於誅妖之事,我定會盡力而為。”
正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甄繼喬不要黑劍,就是不想陷入太深,丟掉性命,可甄繼喬如此,卻不是張璟心中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