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想,我或許並沒有那麼恨暮月。
娘是難產死的,自小缺失了母親的庇佑,被家中的哥哥姐姐欺負了隻能躲起來哭,而爹他明明知道的,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的難聽一點,我對他根本沒有多少親情。
外人都覺得出雲莊有錢有勢且正義感十足,但在那光華鮮麗的外表下,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個牢籠。我或許還要感謝暮月把我從那裏救了出來……
再次見到暮月,是在三個月後。
他一身藍衣,映著朝陽站在床邊,眸子如一彎新月。
我仰視著他,他丟給我一本圖譜,我拿起來看,上麵用俊逸有力的寫著《青藤心法》。
“這是什麼?”
“心法咯。”他聳了聳肩,“壓箱底兒的,昨天剛找著。”
“為什麼?”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我不是對你好。”他溫柔的笑了,“你也不用感激我。”
他籲了口氣,將我從床上抱起來,他的胳膊咯在我腋下,別扭的緊。我僵著身子不敢動。
“尋兒……你爹是這麼叫你的吧?”他柔柔的望著我,聲音壓得很低,微熱的呼吸噴在我臉上,我隻覺全身的血液都向上湧去。
我用盡全身力氣掙開他,誰知他根本沒用力。
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我全然沒了底氣:“要,要你管!”
他摸摸我的頭,睡了一晚上本就蓬亂的頭發被他揉的更亂了:“別鬧脾氣了,快洗洗,我在外麵等你。”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他隨手拿起床上的《青藤心法》,翻了翻道:“這隻是入門,一個月內你必須學完。”
一個月?我皺了皺眉,會不會太緊了點?
他彎下身,笑了:“怎麼?尋兒怕了?”
本來還有點動搖的內心在看到他這一笑,頓時堅定了。我下巴一揚,不屑的哼了聲:“笑話!一個月算什麼?我半個月就能拿下!”
“好!”暮月撫了撫掌,“不愧是尋兒,就是有誌氣!”
……
半個月?天……我想一頭栽死了,這種大話我怎麼也說得出來?
“那個,我……”我欲收回剛才的話,暮月卻先一步將食指搭在我唇上,一陣幽香即刻傳入鼻中,背著光他的臉有種異樣的絕美。
“為師等著尋兒的成果。”他拍拍我的臉,留下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笑,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