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揚被帶離夏家的時候,那裏已經成了一片地獄,那些中了“血咒”的人,都已經開始發了瘋,開始不停的在自己身上抓,抓的血肉模糊,還是停不下來。而他原本想殺的夏通,如今已經已經失了魂魄,隻是抱著他兒子喃喃自語,就在他的劍要刺到夏通咽喉的刹那,抑揚還是選擇了放棄。
他有些懊惱的走到悠然身邊,卻看到悠然眼中流露出讚同的眼神,頓時讓他全身充滿了活力。
“那些人,我們不能做些什麼嗎?”抑揚實在不忍心看到眼前的那些慘狀,很想做些什麼。
“‘血咒’無人能解。”水明月無奈的搖了搖頭。
實在看不下去,悠然他們決定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況且他現在身上還帶著傷,需要好好處理一下。而且……悠然別有深意的看了站在一旁還在發呆的淩路和小非一眼,還有一件棘手的事情要解決。
第二天,悠然從床上一起來,便看到床前跪了兩個身影。不用猜,也知道是悠和然。
“任務都完成了?”
“是。”他們兩個人,向來都是由悠來回話。
“沒有留下痕跡?”
“請主子放心。”簡短的回答。
“很好,下去吧。”悠然轉身想去梳洗,卻發現他們兩個人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這樣的情況以前也出現過一次,悠然隱約猜到原因。
“有事?”
“屬下懇請主子以後再也別將我們兩個人同時支開,至少留一個在主子身邊。”還是悠在說話。
“你……”就知道是這個原因。
“如果主子還是一意孤行,還不如直接將屬下賜死。”
“你威脅我?”悠然的口氣有些冷。
“屬下不敢,隻是心裏怎麼想便怎麼說。”
“你……”悠然責怪的話,卻也說不出口,不禁泄了一口氣。“你們的意思我知道了,下去吧。”
悠知道多說無益,今天他已經是逾矩,主子沒有責怪他們已經是開恩了,所以也就默默的退到暗處。
夏家的事結束,秦昊和水明月就被悠然打發走了,雖然秦昊似乎很不想回去,但還是乖乖的跟著水明月走了。而悟相也“非常”無奈的回了他的少林寺。
淩路雖然還沉浸在聽雨的事情裏,但還是沒忘了小非的毒,他原本堅持要獨自一個人去毒王穀去討解藥,卻拗不過悠然,結果還是兩個人一起上了路。
一路幾乎馬不停蹄,十天以後,他們兩個人已經到了毒王穀的山腳下。隻要經過麵前的樹林,就到毒王穀的入口,因為樹林太密,兩人隻能下馬步行。
跟在淩路的身後,悠然發現他又在出神。自從聽雨死了以後,他就常常出神,隻是最近這幾天,次數更是頻繁。悠然知道他不僅僅是在想念聽雨,還有別的事瞞著他,而這件事很可能和毒王穀有關。
“到了。”淩路的聲音從前麵傳來。隻見他站在一個山洞口,兩眼直直的看著他,不發一語。
悠然有很不好預感,這樣的淩路不是他熟悉的那個人。
“悠然……”
“恩?”
“你在這裏等我。我……”他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我和你一起去。”悠然有些莫名的不安。
“不行!”
意識到自己的口氣太強硬,淩路又補充一句。“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說完便要轉身離開。
“他們會怎麼對你?”淩路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而僵了一下。卻沒有逃過悠然的眼睛。
“不知道。”許久之後悠然才聽到了這個強作鎮定的答案。
“你知道,對不對,告訴我。”悠然拉過背對著自己的人,強迫他看著自己。可是淩路卻一味回避他的眼神。
“看著我!回答我的問題。究竟換解藥的代價是什麼?”悠然死死的抓著淩路的手臂,不讓他逃脫。
“我……不知道。”看著淩路的表情,悠然明白他是真的不知道。但正因為不知道,所以才更可怕。
“你……”悠然不知不覺的鬆開了抓著淩路的手。悠然承認這一刻,他失了冷靜。不知道該說什麼。
淩路隻是看了眼悠然,還是慢慢的向山洞走去。他不知道那個人究竟會開怎樣的條件出來,但他知道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但是他不後悔,甚至有些期待,因為他知道,也許隻有用這種殘忍的方式,才有可能在悠然的心裏留下痕跡。